国公夫人眸子里依旧是闪烁着精光,但是看向昭娣时还透着疼爱,她微皱起眉头抚摸昭娣红肿的脸颊,眼里的狠意更深了,“那个贱人不过嫁进来三日,你便遭了这般罪,这口气,焉能咽下?”她将昭娣拉到身后,看向前方一众奴才,“我堂堂国公夫人的女儿,娘再不来看看,怕是要把你当成下人了!”
果然此言一出,所有的奴才们纷纷下跪,嘴里喊着“国公夫人息怒。”
这场面,怕是皇上亲临才能有的,看来她身后的母家比她想的还要显赫。
这时扶苏才姗姗来迟,怀里依旧搂着欲哭无泪的温习欢,他将一直低着头用丝帕抹泪的习欢安顿在大堂里坐下,才面对着国公和国公夫人。
说话间昭娣才发现一旁的温国公,他眉眼虽不及国公夫人般犀利,但也透着些许敏锐,只是那气宇轩昂的仪态站在他夫人身旁,自然被淹没了。
“不知国公与国公夫人突然来此,是本王招待不周,还请入座。”
扶苏早已没了面对昭娣时那般愤怒和接近癫狂的狠毒,青丝披散在脑后,额间依旧是两条龙须刘海,一道剑眉下眸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深邃,薄唇轻轻抿着。
竺素怀倒也不忌讳,拉着昭娣便在大堂主位坐下,可是她却不敢,还是站在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身旁,温国公这才轻轻对着夫人说道,“阿素,且先慢慢说,莫动气。”
她看了看一旁不敢坐在她身边的昭娣,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好好看看昭娣,何时变得这般畏惧,我们不在的日子里,究竟怎么对她的!我的女儿一直多么自信,如今脸上还留着巴掌印!是谁打的!”
竺素怀怒目环视周围,刚刚站起的下人们又重新跪下,只是无人敢发一言,些许怕惹祸上身的下人悄悄抬头看了看还在假模假样哭泣的习欢,她便心下了然。
“习欢啊,你姐姐脸上的手掌印,”她似笑非笑着望向习欢,身子有意无意地悠闲晃着,嘴角牵扯着笑容眼里却是满满的杀气,“你可知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习欢微微看了一眼竺素怀,却被她的眼神吓到,哆嗦了一下跪倒在扶苏脚边,“王爷。。。王爷救我。。。”
“岳母息怒,此事与习欢无关,昭娣,是本王打的。”扶苏心疼得搂着习欢,看也不看眼前三人一眼,更是惹怒了向来高傲的国公夫人,她猛然拍案而起,“侧妃以下犯上,你身为王爷,昭娣的夫君,竟然纵容她。”
“莫非二位不知,温昭娣亲手害死了本王第一个孩子,他都还未出世,便胎死腹中,若要算,她的罪既不是更大!”
说这话时,扶苏眼中重新燃起杀气,直直刺向昭娣,让她不免心中一震。
昭娣看向伏在王爷身旁的习欢,她一直用丝帕遮面,看上去像是抹泪,实际却是遮住自己眉眼,想必根本不是在哭。
如此富丽堂皇的王府大殿,那墙边精美的图雕还未细看,尚未品一品千年以前的玉露茶水,只晓得茶香如此沁人心脾。
昭娣在竺素怀正欲开口之际,径直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