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抢答:“你的归宿就是我。”
男人笑而不语,指腹沿着她的脸颊划向耳后,一个响指,她再次陷入沉睡。太多的问题还没有开口问,就被他阻挡在墙外。
他似乎又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玫瑰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连动一下都觉得很费力。男人把她放回枕头上,回头再看她一眼,随即悄然离去。
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玫瑰从床上挣扎想爬起来,浑身绵软,好似鬼压床。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却还要与梦中人相会。
终于,梦醒了,她也醒了。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分辨出方才的虚幻与此刻的现实。
大汗淋漓,嗓子又干又哑,玫瑰在桌上找水,一口气喝光了好几瓶水,可还是觉得不解渴。找了个暖水壶,里头的水也不知多久了,还是去重新接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头有响动。
拉开门中间的小圆块,就看到车厢连接处走来了两个人。金萧晨把两重门都关上,摘下帽子。他的前方不到三步的地方有道踉跄的人影,面孔刻薄,满嘴不屑。因喝了不少酒,斜靠在车门上缓一缓。
“你们这些……嗝病、病夫……嗝嗝嗝……怎么可以拥有这么庞大的土地资源,它应该属于我们,不,它本就是我们的,是你们抢了去……”
颠倒是非黑白,强行灌输劣质的思想。
金萧晨掸了掸帽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我们是抢的,你有什么证据?”
“我的嘴巴就是证据。”
还没等他说完,一个左勾拳赏给他。
“你、你敢打我!”
金萧晨:“打的就是你!”
揪住他的后领揿在门板上,一路拖拽,门上一片血淋淋,把他丢进卫生间,有两个人走进去,门反锁。玫瑰这才留意到他们的存在。
金萧晨重新把帽子戴上,敲了敲休息室的门:“非常抱歉,影响嫂子休息了。这个人在火车上闹事,不给他一点教训怕是不成。”
玫瑰把门打开,暖水壶递过去:“他罪有应得。”
金萧晨帮她接了满满一壶热水:“需不需要再给你准备一些宵夜?”
“这么晚了还有宵夜?”
金萧晨腼腆一笑:“没有,只有泡面。”
玫瑰揉了揉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肚子:“厨房在哪里?”
她走后没多久,鬼子被扛了出来,浑身是血被扔下火车,一番冲冲撞撞,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玫瑰在厨房里找出不少新鲜的食材,连青菜都像是刚从地里摘的,上头还有没清洗完的泥土,问外头的人:“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金萧晨双手枕在脑后,慵懒惬意:“随便,我都可以。”
玫瑰笑着摇摇头,把土豆片成丝,白萝卜切成丁,用热油烫过后翻炒,配上葱绿新鲜的青菜,上锅蒸。不一会儿,香喷喷的清粥小菜出锅了。
金萧晨突然就不淡定了,紧紧盯着玫瑰手里的砂锅猛咽口水。玫瑰盛了一碗正要给他,被他直接推辞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嘶……烫烫烫……”
边说烫边往嘴里塞,一勺跟着一勺,跟饿了几千年似的。之前的淡定在好吃美味的清粥面前根本不复存在,“好吃好吃,原来嫂子的手艺这么好,早知道就该多去落公馆蹭吃蹭喝。”
一提到落公馆三个字,浮现在眼前的就是一片残败凌乱的废墟。
说错话了,金萧晨立马躬身道歉:“都是我的错,惹嫂子不痛快了。好好的,我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玫瑰也只是心头短暂沉滞了下,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房子而已,倒了可以重新建。”
那栋小洋楼她看不顺眼很久了,以后再重新建一栋……嗯,宅院,一直很喜欢杭州的宅院,就建宅院吧。
金萧晨说:“我也觉得宅院挺好的,宽敞、亮堂、自由自在。不论是廊檐还是地砖,都可以雕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玫瑰笑:“有哪些是你不会的?”
“让我想想不会生孩子,哈哈哈哈嫂子嫂子,你身边有没有跟你一样擅长厨艺的姑娘,给我介绍介绍呗。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还把砂锅推过去讨好玫瑰。
“”
请问,锅里还有粥吗?报答?报答送锅还是送粥呢?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玫瑰特好奇一件事:“这不过是寻常的一锅粥,你这个吃惯大江南北美食的大少爷不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吗?”
金萧晨立马露出一个悲伤那么大的凄苦表情:“用我们北方人的话说,就是没人热炕头。”
前一秒还憨如豆包,下一秒就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
玫瑰:“?”
“我缺个媳妇。”
“明白。”
幸而给自己留了一碗。玫瑰舀了勺温吞的粥,伴着夜色中的景色一并吃进嘴里。
金萧晨等啊等,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听到下文,只能主动出击:“嫂、嫂子,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我没聋。”
“那”
“你的年纪有点大,都快三十了还没娶妻。”
金萧晨摸着鼻子小声嘀咕:“荆哥还不是快三十才娶了你?”
玫瑰左耳尖得很,霸道护夫:“他娶我的时候二十六,你现在也快二十八了吧,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