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子说:“也是凑巧,我孙子想吃山里的蘑菇,正好今天有空就去了,远远看到冬荷在那里采花,这个月份俯身已经很困难了。她还是坚持自己摘,果然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追求什么诗啊什么画的。”
玫瑰知道冬荷摘花是为了自己。这些天,天气越来越炎热,她坐月子,房里又闷又热,没有半点生气,有了新鲜花朵的映衬,整个人的心情都可以明朗了不少。
玫瑰握住冬荷的手,落太太拿了些肉给于婶子:“今天麻烦你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些都给你,虽然不多,希望你不要介意。”
于婶子不敢收:“使不得使不得,伸个手的忙而已,谁看到都不会不管的。”
玫瑰说:“这些日子要不是你们在帮衬,我们也不会过得如此顺心。给您的您就拿着吧,不用跟我们客气,说不定以后还有麻烦您的时候呢,希望到时候您不要觉得我们烦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于婶子便收下了。
看着冬荷手上因摘花而被刮伤的口子,玫瑰说:“穗穗,帮我从对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
冬荷毫不在意摆摆手:“一点小伤而已,不算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怪,过两天就好啦。”
玫瑰说:“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再委屈了我未来的儿媳妇,我可跟你急眼。”
给冬荷擦完药,手搭在她的腹部上,再过不久她也要临盆了。
冬荷故作吃味:“哼,你就知道关心你未来的儿媳妇,以后就不打算管我了?”
“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利管你呀,不都是你来管着别人吗?”
“撒手,我才管不动你嘞。”
“管不动我也不撒手。”
还贴耳靠过去,跟她腹中的孩子说,“小宝贝儿,你乖乖长大,以后有玫瑰姨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你。”
冬荷笑:“这句话我记下了,以后她要是被人欺负不对,为什么我的女儿会被人欺负,为什么不是她去欺负别人?宋玫瑰,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了。”
玫瑰满足她的胜负欲:“是的,这世上谁也不能欺负了她,而且以后让她来一回美女救英雄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女儿救你儿子。”
“就这么决定了。”
说得俩人好像是站在仙人的视角给自己的孩子安排未来的命途,还交谈得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与此同时的虎头村村口,一处被风侵蚀的大石头旁,有道人影正蹲在地上捡趁手的石子,颠了丢,丢了颠,真是乐此不疲,对身后的人说:“柳家娘子,办妥了。”
傅沛阴恻恻一笑:“很好。”
手里一对镶金玉镯扔过去,得到后面人的千恩万谢。她伸了个懒腰,仿佛这件事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还只是一半的酬劳,剩下的一半等你办成了自然会送到你的家门口。”
那人犹豫了。
“怎么?反悔了?于大婶,在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给你,更何况你家里就只剩下你跟那个才刚学会走路的孙子,儿子儿媳又是被谁害死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件事不怪他们。”
“你还真是大度,要不是他们把阴祟人引来,整个虎头山怎么会遭此大难?于大婶啊于大婶,凡事有一就有二,祸害遗千年,要是不把他们除掉,虎头村一定还会有大祸,你不考虑自己,也该给孙儿留条后路吧。跟着我见见世面,也总比一辈子呆在这个山旮旯里强上百倍。”
于婶子叹了口气,被说服,从傅沛手里拿过一包药:“这东西真不会伤害到人吗?”
“普通的安神药,只是让他们多睡一会而已。”
她可不会让他们死得那么轻松,起码得好好折磨一番。
傅沛眯了眯眼,今日的日光真刺眼,不过也照不了太久,很快就落下去了。一旦落幕,也到了她该上场的时候。
白露,你可别得意,得罪过我的人,我是断然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还有落荆棘,一直让她用热恋贴他的冷屁股。你可真有福气,一下子就得了双胞胎,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的妻儿看看这个世界。
不止有白,还有黑。
“小姐,都准备好了。”
傅沛勾起一抹冷笑,身后的傅掌柜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火急火燎拉住她:“女、女儿,听爹说,咱们教训一顿就成了,可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来啊。”
“人命?”
傅沛扯回自己的手,“你手上沾染的人命还少吗?有几句老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女,有其父必有其女。你能杀人,为什么我不能?不过我不会那么快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在我手上受尽折磨而死。”
“不、不可以的,沛儿你不要冲动。我昨晚做了个梦,这个梦啊,它很唔唔唔”
嘴被布条堵住:“他有些不正常了,你们好好把他送走。”
傅沛连多看一眼都施舍不出,一脚踹开落家的门板。
“沛儿,你会后悔的”
吐出的布条再次塞进傅掌柜嘴里,连拖带拽把人弄走。
黑漆漆的夜,什么也看不见。傅沛直接把灯打开,吓得身后一群人怂得东躲西藏:“躲什么,他们都被我迷晕了,难不成还能跳起来打你们不成?”
说得也是。
怂货们挺直腰板跟在傅沛后头,大摇大摆。还在房间里东搜搜西扒拉,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往衣服里塞,跟强盗没什么两样。可他们不就是强盗吗?只不过没有枪的强盗,跟无头苍蝇没什么区别。
“把门关上。”
傅沛踢了脚倒地的白露,又掐住她的脖子,阴冷一笑,“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把她丢给身后几个强盗:“赏你们的。”
这里没什么财,来个色之类的荤腥倒是不错。哥几个人摩拳擦掌,眼睛里尽是污秽浊浊的颜色。其中一个看中了落太太,“把这个也给我们吧。”
“一大把年纪,倒也是半老徐娘,亏你下得了最,拖走拖走。”
椅子上的落太太也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