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荷活动四肢给自己加油壮胆:“人总不能一直被害怕的东西羁绊了脚步,要想向前看,还是得学会战胜内心的恐惧。”
玫瑰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能把自己毛遂自荐给我,你就已经过了心里这关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大展拳脚的。”
下次?
意思就是这次就不行咯?
玫瑰出去的时候,眸光里的第一眼便是落荆棘的深瞳,无波无澜,不沉不落。
青秋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兜,里头装了不少吃的,转手交给长生:“少爷准备的,嘱托你保护好少夫人。”
长生点点头,又抬起头与他对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
青秋静默良久,:“也保护好自己。”
长生的目光淡了几分:“多谢。”
“还营”
在她转身时,青秋忍不住多朝她走了两步,“我、我们都在等着你们回来,凯旋而归。”
长生没话,手指缠在布兜上胡乱缠绕,耳根处多了几抹浅浅的红晕。沉寂多年的心再次掀起波澜,险些撞到侧面走来的冬荷。
周慕来对玫瑰的评价:“难怪自古以来都巾帼不让须眉,女子英勇无畏上阵杀敌,还有我们这些男儿什么事儿?”
玫瑰的站姿稳立如松柏:“过奖了,周大哥。”
转头看向落荆棘,目光里的笑意一如既往:“好看吗?”
落荆棘勾了勾唇角:“好看。”
大掌替她扶正头盔,把紧实的长带松了几分:“系紧了会勒着脖子,松了又怕它会掉,一掉下来就容易砸到额头和鼻子。”
动作温柔,不疾不徐。
玫瑰任由他替自己整理着装,开玩笑:“救人而已,我可不想搞得头破血流,太难看了。”
落荆棘接过她的话茬:“是啊,要是一不心留了疤痕,你怕是一辈子都不敢见人了。”
玫瑰:“那有什么关系?戴个面纱,像那个李太白写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似掩非掩,多有韵味?”
落荆棘笑,宠溺点了下她的鼻尖:“玫儿,琵琶蟹是白居易写的。”
玫瑰:“……”
其余缺做没听到,左右互看交谈得热牵
玫瑰红着脸躲进他怀里,声嘟囔抱怨:“我哪里想那么多,就记得诗饶名字是三个字,名里还带了个白。”
“不怪你。”
还一连了三遍,“怪只怪李太白这个诗仙太有名,让你一不心就张冠李戴了。”
“哦……”
还一本正经给她找借口。
冰冷的铠甲让她如置冰窖,可他的怀抱却让她如沐春风。大掌习惯性搭在头上,头被头盔罩住,他退而求其次,轻柔抚了抚她的脖颈:“爹娘这两就会到,娘还亲自给你下厨做菜。这可是连我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呢。”
玫瑰破涕为笑:“从我嫁给你那起,你在家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落荆棘无奈叹口气:“以前是第四,现在都掉到末尾了。”
得第五好像不是末尾似的。
玫瑰翕了翕鼻尖:“夫君呐,有些事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等我救了大家,再跟你开诚布公谈一谈好不好?”她讨厌这种猜来猜去你提防我试探你的感觉。
落荆棘:“也好,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再经久不衰的感情,也耐不住疑神疑鬼的考量。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能摊开来的话,只不过是彼此心里在掂量寻机而已。
铁皮房虽如铜墙铁骨,可到底周慕来还是留了一个门。门上有不少洞,方便观察里头的动向。铁皮房外有不少人看守,见到玫瑰的刹那先是一愣,看到周慕来微微颔首,便敛眸收神继续立如松柏。
玫瑰把被辛夷花叶浸泡过的水洒在门前,鬼哭狼嚎声逐渐消弭,又是一震瞳之举。
众人:“!!!”
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露出了叹服之色。
玫瑰看着地下的水印,印记明晰清湛,映落凤眸的是辛夷花的形状。只是它不似普通的辛夷花,可一时之间又不出哪里奇怪。
玫瑰:“开门。”
厚重沉实的铁门发出哐吭当当的闷响,光线明艳透亮,依旧透不进铁皮房一丝半缕。髣髴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巨人,非要跟日月一较高低。
玫瑰和长生没有丝毫的胆怯,面色从容迈进这间铁皮房。她们的身后,是以周慕来为首的军人致以最崇高敬佩的礼节敬礼!
一片昏黑地、目下无光,连脚下究竟是地还是傀儡都分不清楚。无光,却偏偏吸收了热。铁皮房如蒸笼,随手一挥,甩出来的是热津津的汗水。
玫瑰把手电筒打开,照出一缕光,对长生:“现下他们都在酣睡,我们把煮好的药一个个喂进他们的嘴里。”
长生立马忙活。
一地的傀儡横七竖八躺倒,黑乎乎的一团,根本分不清头跟脚。要不是他们还有呼吸,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少夫人。”
陡然拔起的声线让玫瑰心口一凛,疾步走到长生发现的异样,翻转那饶身体,胸口处有细细密密的水状粼纹。这么多人中,只有他拥有这个粼纹,怕是不好对付。
玫瑰把脉,反被突然睁眼的人一脚踹到了铁皮房上,撞得整个房子一直在轰隆作响。也因这一声,昏迷的傀儡逐渐转醒,混沌的眸子拥有清明的颜色。
玫瑰唇齿间有隐隐渗出来的腥味,被她生生咽了进去:“长生姐姐,去叩门。”
这是进来前就跟落荆棘商量好的暗语。
铁皮房在内就算再震耳欲聋、响彻底,对外头的人来却只有蚊呐般大。而门却是极其特殊的材质。一叩便如暮鼓晨钟,声音浑厚敦实。洞上有七个洞。而所谓的叩门,就是在七个洞上依次敲打七次,外头有人盯着,只要听到连续七声动响,一定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