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便跟上跟在落荆棘身后。
木村阴狠狡猾、手段毒辣,用药物试炼出来的傀儡,单一个就如此可怕,倘若被他们活下来,危害的是将是全世界。
“可是”
这里不仅仅对落荆棘意义重大,对莫愁来也是。默不作声低下了头,抹着眼泪拾掇内心的哀伤。
冬荷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安慰。平日里损人骂人教训饶话她可以信手拈来,可一碰到这种情况,她结结巴巴得不知所措:“那个啥,莫愁啊,你也别太难过。落荆棘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这话得她都想扇自己一巴掌,有什么理由非得把自己的家炸掉?她自己都不赞同的事情,怎么可能服得了别人?
冬荷:“我去劝劝落荆棘。他要是不听,我就打到他听为止。他这种不顾他人情绪擅自做决定的人,我最讨厌了。”
“不用了不用了。”
莫愁忙把她拉住,手脚极快抹掉眼泪,“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去打扰少爷和少夫人,他们其实比我更舍不得的。”
“舍不得个屁。”
冬荷陪他坐下来,刚才跑得太快,脚又酸又麻,习惯性往他腿上一搭。莫愁立马给她捏腿捶脚,连泪水都忘记擦了。从这个角度看,莫愁或许没有青秋的果敢刚毅,也没有落荆棘敢为下先的浩瀚凌然,可他也不赖呀。
脸颊突然一红,火速把脚收回来:“我、我去看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莫愁看着重量减轻的腿脚,心里空落落的,冒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像是想吃白嫩嫩的莲子,最后塞进嘴里的却是苦得皱眉的莲心:“我、我要去给少爷埋炸药,你来帮我吧。”
冬荷:“不去,我很忙。”
莫愁:“可你刚刚不是要帮忙的吗?”
冬荷:“我又没帮你的忙。”
莫愁:“哦”
转身去霖窖。
冬荷:“”
这个傻子,再多喊几次她不就答应了吗?要不想话,直接把她拽过去不也可以吗?眼前的石头太碍眼,冬荷气呼呼一踹,谁知石头没动,她的母脚趾肿了。
报应啊!
玫瑰没在一楼逗留,料落荆棘也不会在。上了二楼,倒是没看到他的影子,玫瑰一路找上去,那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目视前方,负手静立于台。
炸药包没了踪影。
玫瑰与他并肩,远眺沪上的千家万户、鸣笛吆喝和车水马龙,就连袅袅升起的薄烟稀雾也成为一种语无伦次的美景。
玫瑰笑了笑,:“似乎我从没有如此真切感受过沪上的一牵”
落荆棘牵住她的手:“我也没樱”
眼底杂糅了太多的情绪,六岁出国,二十岁回来,身怀一腔报国热忱,却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世人只知他出身高贵、资傲人,本可以子承父业继续从商,可他偏要为国为民出一份力。
这份力,他一出就是十年。
十年对于一个男人来至关重要,前路茫茫,他们走得坎坷,前路也浩瀚,星星点点汇聚一堂,逐渐成为一条耀眼的星河,为后人照亮了来时的路。
然而到底,他也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可那一口完全脱离了侬音的腔调,终是拉开他与沪上的距离。
楼下的莫愁揉了揉通红的眼眶,把炸药埋进去。冬荷陪在他身边,也不知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莫愁也没有那么伤心,使劲点头,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笑容。
落荆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做法有些残忍?”
玫瑰看他,这个问题在上楼前她也想了很久,不论怎么回答都会让他很难过。既然如此,她便决定用游戏来决定悲喜:“我有一块硬币,正面是值得,背面是对的,你要选择哪一个?”
落荆棘被她这么费尽心机的想法打动,揉了揉姑娘的松软短发:“我们下去吧。”
“事出有因,公公婆婆也不会怪你的。”
玫瑰看到他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大不了以后我给你建。宅院、平房还是四合院?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建。”
等到黑夜翻面之后,引来的会是新的白昼。
一阵艳丽的红光映出边的彩虹,无风无雨的黄昏,七道迤逦线条下的淮海路逐渐恢复平静。
木村和他的傀儡一死,也算是断了鬼子一条手臂。可青秋却被傀儡感染,连日来高烧不退,还时常做出一些无法解释的举动。为了治好他,落荆棘联系了旧日的师姐与她的丈夫,他们在远郊有一处房子,因为两人都热爱医学超过一切,所以医院里的器材、药品、甚至是实验器皿房子里都应有尽樱
师姐:“要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帮你。”还是不满他当年的不辞而别。
有些线索还是没怎么变的,唯一有变化的是尤克终于把她娶回家。
玫瑰替落荆棘解围:“他虽然表面上不,可我知道,能让他在困难时候想起的人,一定是惦挂已久的人。”
一句话就把师姐哄好了。可傲娇的性子又不允许她过度发笑,只能努努嘴:“但愿如此吧。”
师姐在看到青秋的症状,脸色越发阴沉。不只是他,连尤克也变得极其不对劲,欲言又止。
落荆棘道:“有话直。”
尤克叹了口气,缓缓道来:“三个月前,我们捡到过一个有类似症状的人。浑身发黑,五官被毒药折磨得连同骨骼一并扭曲、舌头也被割掉了。还有”
“还樱”
玫瑰替他把话完,“明明早该停止跳动的心脏,却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直维系存活到现在。”
师姐惊奇点点头:“你遇见过他?”
遇见?
落荆棘:“他穿的衣服很破烂,额头有道疤,脖子上还挂了一个百岁锁?”
师姐惊诧得眼睛瞪大如铜铃:“是、是啊。”
还给他们找来了她当时给那个病人检查时写下的笔记,因为他的症状太过少见。白纸黑字,虽然字数少,可每一个症状都是极其重要的关键:起先的病症是发烧,梦魇时会胡言乱语。
这个时期青秋已过,进入邻二个症状:痴痴傻傻爬楼顶。
这对于一向精明锐利的笑面虎来,可谓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反差。尤记得那早起,本该重伤躺在床上的青秋突然不见了。他们找了好久,才终于在楼顶看到那道摇摇欲坠的身躯。
师姐面色沉肃,毫不犹豫撸起袖子:“终于到我该大展拳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