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儿真是这么说的?”
对于落荆棘的质疑,冬荷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中途怕被跟踪,绕了好远的路才到,一进门连水都没喝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他倒好,满脸存疑眉头紧皱,跟个苦行僧似的。
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笑过几次。也是委屈了玫瑰这个好姑娘,跟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木讷笨拙的老男人。
呸,老牛吃嫩草!
落荆棘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只问她:“玫儿还说了什么?”
冬荷渴得要死,又热,随手扯了扯湿透的衣服:“没了。”
“不可能。”
“……”
要不要这么了解彼此?
这时,莫愁恰好把烧开的水端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小心烫哦”
实际上他已经把碗放在缸里用水凉了好半天,根本不会烫嘴。
当一个人饿或渴到极致哪里还管得着烫不烫嘴。一碗喝进肚子里,冬荷给莫愁抛去一个撒娇似的眼神:“还是你最疼我”
莫愁脸红得跟番茄酱似的,挠挠头,不好意思跑了出去。又来了。这家伙每次一害羞就这样,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女人会看上他?
落荆棘身为旁观者,自然是把一切尽收眼底,告诫她:“你要是对他没什么心思,以后少靠近他。”
言语稀松平常,却带着锋利的刀子。
冬荷:“……”
一清香扑鼻的香囊砸中落荆棘,冬荷朝他吐舌头扮鬼脸:“玫瑰说,让你吃好喝好睡好,保重你这老牛般的身体!都跟人家结婚那么久,连个像样的戒指都没送!啧啧啧,还有钱人家的少爷!”
她把玫瑰装满了珠宝的盒子反复看了几遍,东西倒是值钱也珍贵,可她一样首饰都没有佩戴,打扮得也很素。
又一次深深心疼玫瑰。
人都走出门了还不忘回头哼他:“我跟莫愁的事才不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这两人就像是针尖对麦芒、柠檬碰上了苦瓜,谁也看不惯谁。一见面准吵架。
莫愁依依不舍送她:“你才刚来又要回去了?”
想起落荆棘刚才那句话,又结合莫愁此时的一言一行,冬荷心下微漾,也不知是不是出于赌气,朝他勾勾手:“你过来点,我有话要对你说。”
莫愁低下头,唇上突然多了比平日里还要烫的温度,风声停止了,周围一片模糊,心跳骤然加快,只剩下冬荷近在咫尺的五官。
她闭上眼睛,他也跟着闭上。末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开,整个人痴傻呆愣,压根就没留意到落荆棘出来时收到冬荷一记挑衅的目光,髣髴在说,我就是拱了你的大白菜,怎样?
不过,是什么品种的动物才会拱大白菜?
她:“……”
既然放出来的是假消息,木村当然是白忙活一场。脸色阴沉得好似要把人吃了,一脚踹开玫瑰的房间,跟主人似的豪横坐下:“泡茶。”
喊了好几遍,玫瑰跟没听到似的,对他的恶声恶气置之不理:“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外头多少人等着我去亲一个泽。”
什么亲一个泽,那叫一亲芳泽。
土鳖装王八,一样的丢人。
瞥见桌上的茶杯,手还没碰到就被玫瑰跟珍宝似的抢回来:“我解不解风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套茶具是我夫君的,你休想碰它们!”
“……”
心里窝着一团火,正愁没处撒。木村扯开几颗领口的扣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玫瑰扔到床上。还没做下一步的动作,胸口抵上来一支枪。她的动作太快,压根来不及反应,腰上的枪就被掏走了。
刀被他收走,如今倒是多了把枪。
木村眼底闪过一丝冷翳:“跟我说说,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玫瑰以枪抵他起来,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眸子里全是数不清的恨意:“惊喜你不配,惊吓最合适。”
“为什么?跟我走,去我的国家,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你那么爱花,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樱花、蝴蝶、温泉……”
“哈哈哈哈……”
玫瑰用冰冷尖锐的嘲笑打断他的痴心妄想,“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压根不了解这里,不了解什么叫中国!更不懂我们华夏几千年来的文化精髓!”
玫瑰踩了踩脚下的国土,说:“不论你们如何看待中国,在这里,我们是一国守一城,一国护一界。再多的飞机坦克毁掉的只是建筑,摧垮不了我们那颗熊熊燃烧的中国心!我且问你,我们春秋战国逐鹿中原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我们大秦一统天下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我们大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时候,你们还在做什么?木村,豪横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太不懂得韬光养晦、太不懂得守锋藏拙了。总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的狼子野心付出代价!”
木村听得脑袋里一团浆糊,辩不过她就使用暴力,扭手抢回自己的枪,黑乎乎的枪口威胁:“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跟你地下的同胞们团聚!试想一下,如果你的夫君听到你惨死的消息,他是不是会虚情假意嚎啕哭几声,再弃你另娶以传宗接代呢?”
玫瑰知道他在试探什么,只冷冷看他,一直到方圆几里好似凝结了寒霜才有了颤抖的冷意。
“哎呀”
杯子碎裂的声音,冬荷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茶壶里的茶泼向木村。他倒是躲得挺快,没被烫伤,对冬荷是一脸的色厉内荏:“你找死!”
玫瑰说起了风凉话:“她一死,你监视我不就少了双眼睛?”
要撒的气没撒着,倒是又被塞了一团气,整个人人跟吃了枪药似的:“给我看好她,从今天开始不许她再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冬荷唯唯诺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