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看了眼坐姿悠哉的郑海,半点想管的心思都没有,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郑海倒是没察觉此举有多招人恨,慢悠悠抬手看表:“距离七点只剩下十分钟了,你要不要催一催?”
这明知故问的表情,还真是欠揍。
丽姐说:“说了七点就是七点,玫瑰从来不食言。”
郑海耸耸肩:“丽护士长都这么说了,大家就多听听,省得等下被某些人说咱们又吵又闹没素质。”
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有些人听不得这样的挑拨:“说得好像我们很想来一样,死的又不是我们家的人。”
范大爷气得立马吹胡子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去的是你不是我儿子,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被人这么诅咒,那人怒火也蹭蹭蹭往上冒:“要不是你儿子对小雉贼心不死,怎么会人家姑娘一招手就屁颠屁颠跟过去?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小雉会看上他?笑话!”
范大爷气得手在颤抖:“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是你杀了他,一定是你!”
那人慌了:“你个册那,不带这么含血喷人的啊!”
“怎么就不是你?你在追小雉,我儿子也在追。你追不到她,就见不得我儿子好。”范大爷说话的语气,好似板上钉钉,“我儿子出事的那天,你是不是也刚从外面回来?隔壁老吴说,看到你裤脚和上衣都沾了血,腰带里鼓鼓的,越看越像是藏了把刀。”
“你个老不死,居然敢这么污蔑我,不给你点颜色尝尝还真不知道我痞子三的厉害。”
眼看就要打起来,被两边的人拉开。
七点整,玫瑰来了,手背在身后:“大家都很聪明,懂得如何给自己找办法取暖。”
轻轻柔柔的声音,制止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打斗。
被冤枉的痞子三拍了拍袖子:“我说宋医生,你就别卖关子,快告诉大家凶手是谁,省得有些人继续冤枉人。”
冬荷扫了众人一眼:“说好的一个都不能少。”
众人左顾右盼检查了各家的情况,回:“没少人啊。”
丽姐说:“少了。”
转身进去,片刻把疯疯癫癫的小雉带了出来。
人齐了。
郑海丢来一句:“装腔作势。”
玫瑰反唇相讥:“论起装腔作势,还真比不上郑委员长。”
以前有多容忍,此刻就有多怒怼。
郑海压下怒火:“废话少说,是谁杀了那三个人?”
他倒要看看这个宋玫瑰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还能有透视眼不成?
玫瑰说:“凶手只看,没有动手。”
痞子三嗤笑:“凶手不动手,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冬荷反问:“你刚才动了嘴皮子,不也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范大爷不耐烦:“你就直接说,凶手是不是就在我们这些人里?”
玫瑰这回不吊胃口:“在。三人遇害当天,她还跟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突然,范家大哥不知跟刘家哥哥起了什么口角之争,枢兄弟想拦住他们,没想到”
枢父焦急追问:“没想到什么?”
冬荷把玫瑰的话说下去:“没想到在他被推开的刹那,一双阴恻恻的手从后抻过来,直接把他的脖子断了。”
可打架的两人没注意枢兄弟以及死了,还在撕扯扭打。这时,转折点来了。凶手进了库房,紧接着传来一声尖叫,两人一前一后跑进去,被凶手咔嚓断了脖子。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解决三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凶手莫不是力大如牛,就是拥有常人难以掌控的邪术。
郑海立马说:“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不仅是男人,还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我们这里,也就只有那个傀儡拥有这个能力!”
又开始动转向标。
冬荷斜了他一眼,眼神髣髴在看傻子:“真不是该夸你是木帆还是天平。”
哪里重往哪里压。
郑海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怒气冲冲:“本来就是,你要是能找出第二个比他还要厉害的人,我就……”还真是自负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冬荷冷漠截断他:“你上次要断头给我们坐的承诺还没有实现,现在又要来打一次脸?”
又说:“我也不怕告诉你,还真有,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人,光是动动嘴就能挑拨范刘二人的关系,还徒手杀死了他们三个人。”
指得够明晰了吧。可偏偏某个愚蠢的人还在东张西望,对周围人都带着敌对的冷意。
范大爷不知何时绕到丽姐身后,抽出一把菜刀,咬牙切齿喊:“你这个该死的毒妇,还我儿子命来”
丽姐被推了出去,菜刀的刀锋自上而下劈砍,带着无数的怒火和报复,躲闪不及,恐会成为刀下亡魂。
一股猛力把她推开,刀刃的白光被两根纤细的手指捏住,玫瑰微一用力,范大爷抵挡不住,接连往后退。
郑海惊呼:“凶手是丽护士长?”
冬荷:“白痴!”
范大爷再次朝小雉发难,后者发出惊恐万状的尖叫,逃蹿似的躲到人群中去。
一只手把她拎了出来了,丢到玫瑰跟前。
玫瑰说:“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装疯卖傻博取大家的同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可别想再欺骗他们!”
人是最禁不起夸的。
无敌搭话王郑海又出来抛头露面:“说得没错,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省得给自己找罪受。”
小雉捂着耳朵,眼睛瞪大如铜铃,把疯子的精髓演得炉火纯青,显然不肯承认自己杀人的罪行。
玫瑰也不逼她:“既然凶手不肯伏诛,那我便来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也给困惑的……”目光落在郑海身上几秒,似笑非笑,随即移开,“大家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