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抽回手:“你听错了,我就随口说的。”
“可我听进心里了。”
玫瑰在心里腹诽:老男人,一起了玩心就逗她,狡猾得跟个狐狸似的。
“你刚才说了什么?”
玫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什么都没说呀。”
“你在心里说了。”
“”
她撇撇嘴,心里说的话你也要管?太霸道了!
落荆棘把头低下来,蹭了蹭她的鼻子:“我霸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还说得傲然自得理所当然。
玫瑰撑抵他的胸口,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得逞。忽而一个惊呼,人被他高高抱起,为了不掉下来,只能慌手慌脚搂住他:“落荆棘”
“嘘,小点声儿,不怕把人引来?”
都知道会把人引来,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坏事?
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他的肩膀上,再粗糙的衣服都遮不住他周身散出来的光华。唇齿相依的时候,他突然说:“昨晚是谁偷亲我的?”
玫瑰脸一红,拳头砸上他的胸口:“谁偷亲你了?自作多情!是你脸上有东西,我替你拿走而已。”
有片落叶掉在他的墨发上,她以为是虫子,想替他赶走。还不是他抱得太紧,一仰头就吻到他的鼻子。后察觉他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睡着了,谁知是在装睡。
落荆棘说:“知道你害羞,换我来可好?”
玫瑰:“”
从没见过登徒浪子把自己的行径形容得如此合乎其理。
“看来太太是对我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很有意见啊。”
玫瑰不得不出声:“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落太太可以跟为夫解释得详细些。”
人被他放下,贴着脸颊在亲。热息拂面而来,带着林潇间落叶清香。
这人,要么不使坏,一坏就坏得很彻底。
玫瑰突然想起孔白泽的一句话,故意板正面孔:“落先生,你在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哦。”
控制肩胛的力道突然卸去,玫瑰始料未及,温热的暖意刚离开,陡然感受到一股冷如寒冰的颤意,手上的动作比心神更快:“夫君”
攥住他的手掌,怕他挣脱又加了些力气:“我信口胡说的,你随便听听好不好?”
他的视线终于落回到自己的身上,下颌有大掌的力道:“从未想过,我的情敌居然是一个七岁多的孩子。”
玫瑰抱住他:“七岁的孩子,算不得情敌。”
“不算情敌算什么?”
“小屁孩呀。”
同一时间,安顿在落公馆里的孔白泽:“哈啾”
冬荷正在打扫房间,手里拿了个鸡毛掸子:“感冒了?要不要我给你泡点姜茶?”
最危险的地方,恰好就是最安全的。
反正不论躲到哪里会有人来查,倒不如安心呆在这里。
孔白泽没说什么,继续扎马步,挥动双臂练习强身健体的武术招式。二叔说,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把某个老男人哄好。两人继续赶路。跋山涉水,终于赶在九月初时抵达河北涞源县。
一路走来,相对于先前所见的比人高出半截的蔓草或者寸草不生的平原,这里的庄家和农作物倒是显得格外茂盛。
越往里走,秋意的浓意越深。路上还碰到不少人,一打听,果真如他们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崇敬与尊重。
按他们的指示,两人准备前往摩天岭,却被几个老乡拦下来。
有人说:“千万别去,那里还在打仗。”
另一个人也附和说:“鬼子杀人如麻,你们去了怕是会凶多吉少啊。”
玫瑰就问:“摩天岭一共有几处入口?”
一人回:“三条。沿着这里往上是一条,背面是一条,最后一条比较陡峭,可却是上岭最快的,被鬼子占了。”
玫瑰又问:“三条路会有交叉口吗?”
“有,在半山腰。不过只有很狭窄的一段。”
落荆棘迅速抓住重点:“也就是说,不一定会碰到鬼子。”
速度快些,说不定还能甩开他们。
几个老乡被这句话噎住,面面相觑了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山。
一阵清香扑鼻,沿途的桂花开了。不少花瓣掉落在地上,玫瑰随手捡了一些,想着找机会发挥它们的用途。
空中有枪声。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立马朝着枪声奔过去。借着大石头的遮掩,依稀看到对面打斗不止的战场。
鬼子不知是不敌还是出于其他目的,接连撤退,这场战算是告捷。
有个满脸灰土的人问:“团长,追吗?”
被喊团长的人面色黝黑,摇摇头:“穷寇莫追,小心中计。”
正准备整军,忽而又传来一声枪响。
有个鬼子垂死挣扎,颤颤巍巍举起枪,瞄准为首的团长,枪口里的子弹没来得及射出来,就被一枪爆头。
团长沿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大石旁立了两道出色到不容人忽视的卓姿。男子收回枪,与团长目光交错。
他抬腿走来,落荆棘也直面迎上去。
团长问:“你是谁?”
落荆棘回:“路过的人。”
团长继续问:“去往何处?”
落荆棘答:“你对面的山脚。”
对面的山脚,正是军区的大本营。
刚才追问是否追击鬼子的小兵走过来,刚要说什么,被团长拦住。紧接着从他冷冰冰的脸上看到了难得的笑意:“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