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八章(2 / 2)柒柒小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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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做饭的活计暂且给了白泽。他显然不是这块料,却也独占几分优势,譬如,比我同伍子棋勤勉;又譬如,十分的好使唤。

眼见我二人唠嗑唠到忘了与他回话,他搓着手,干干又问了一遍。

在哪里吃,我倒真无所谓,只要有得吃,哪都行。可我瞅着伍子棋倒像有了想法。只见她搓着团扇转了一圈,眼里就冒出一串火花:“去屋顶吧。”喜上眉梢道。

我骇了一跳,绥风亦算一个讲究浪漫点子繁多的神仙。粗略算来,带我在湖边用过膳,后院空地铺张毯子亦用过,树下草地林子深处,但凡长了几分浪漫的地方,皆一一尝试过。

然这屋顶嘛,倒是真没去过。

等到白泽一番布置,我飞上去一看,果然是个清新脱俗的好地方。亦就没有多话。

唯令我头痛的乃白泽这醋意,真真是浓了些。

自打伍子棋那句喜欢说过后,便是再不肯去伺候北笙。

其间,我总有不放心,偷偷跑去瞧过三回。每一回去的时机都十分的好,北笙皆闭了眼在沉睡。我略不放心,替他探过三次额头,均无发热亦发冷的状况,这便说明,他虽则孱弱,生命体征还是正常。一时半会,死不了。

可眼下,是要有人前去送膳。这岂能偷偷摸摸的去?

白泽瞅了瞅我,我断断不愿去,便望了望伍子棋。

她酒过三巡,不晓得是薄醉还是浓醉,正单手支在一方桌角上,见我殷勤望着她,身子一抖,一个味道浓烈的酒嗝从她嘴里跑了出来,神经错乱的举起另一手,将自己指了指,喃喃道:“我?你确定?”

我讪讪。接过白泽一早就准备好的食盒,提了起身冲他二人无可奈何的笑笑:“我去。确定,确定。”

伍子棋举杯向月,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你果然是心软了。”

这话飞到我耳朵里,就似一定身术,害我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了个人仰马翻。伍子棋哧哧的笑,我心虚的念着,不能见死不救,脚下却跑得飞快。

北笙这一觉可真算得上悠久而绵长。

我推开门进去时,他竟还在睡。我将食盒摆在床头一个四方柜子上,拢起裙角坐在床沿。

伍子墨的屋子,虽一直有法术料理,且料理得十分妥当,然我仍会背着绥风偷偷进来打扫。前几回,因回回都是无尘可扫,日后再偷偷进来,便再不去费这个心,只在床沿坐上一坐,或是四处看上一看。

窗台边那串风吹不动的风铃,便是我每回必看之物。

上面的琉璃珠子,是伍子墨从他娘亲那得来的,琉璃上粘了片五彩羽毛,是我嫌弃它不够靓丽,特意从身上拔了粘上的。伍子墨央求他爹爹去西海寻回一只千面蚌壳,磨成椭圆,做了风铃帽檐。

每遇东风起,琉璃珠子拽着我的凤羽,撞得蚌壳叮铃叮铃的响。伍子墨尚还住这屋时,撞出来的声音总是清清脆脆,令人愉悦的。伍子墨走后,这声音也忽地失了灵性,又钝又沉,同庙里撞大钟的声音极为相似。我听着烦心,某个东风发作的夜里,捏了柄短刀,一刀割断了风铃绳。

日后,便是许久不再听铃声。果然不再心烦。

我第二次偷来这屋打扫时,惊现风铃又完好无损的挂上了窗台,当下判定此乃绥风所为。日后,东风再起,风铃却只是一味的纹丝不动着。又过了些日子,东南西北风皆都在凤凰居吹过一遍后,风铃仍不见一丝响动。

我亦是有了些后悔,便每回来,每回都要盯着它望上一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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