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1 / 2)柒柒小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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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风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用心打磨过一些乐器。

其间,唯有一只用陶土烧制的埙,我瞧着尚有几分可爱,就是材质普通了些。

有一回,绥风在吹埙时,不晓得动了什么邪念,猝出一口血来,吓得我花容失色。他用袖子揩了揩,漏下一两滴浸入到了埙里竟也不知。眼见我面色忧愁,他便笑笑说,咬到了舌头。我那时正是轻易就可被忽悠的年纪,他说咬到舌头,我便信了。

第二日,微微毛雨下得懒洋洋的,我在后院杂物间里翻出一把荷叶伞,撑着避这懒洋洋的微微毛雨,再是恰当不过。

路过林子,桂花树下吹埙的绥风吸引了我,蹡蹡走过去。他抬头望着我,我低眉望着埙,好奇他何时又新做了一只七彩琉璃玉埙。绥风咧嘴一笑,将埙送给了我。

我欢喜得很,坐在凤凰树下心无旁骛的学了整整三日。等到第四日,绥风眯着眼,允我出师去。可我总觉得不对。日后娘亲爹爹游历归来,我乖乖巧巧吹了一曲。娘亲拍拍我的脸蛋甚为感动。夸我终于学就一门技艺,日后再不怕夫家嫌弃。云云。

我打了个哈哈,偷偷扯着爹爹盘问,为何我老也吹不出绥风的那股清雅之调?

爹爹瞥了一眼我手中的玉埙说,再普通的物事,但凡是神仙用心制作,这物事皆会趁其制作时,或多或少吸取些灵力,与其心意相通。

我方明白,我吹不出绥风那般的动人悦耳,乃是因这埙不愿与我心意相通。

风吹不动风铃,亦是这个道理。

只因它是伍子墨做的,只因它同伍子墨心意相通着,我的五彩凤羽再风情,也只能扯动琉璃珠子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我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竟如东风吹起一般,扯着风铃叮铃叮铃,清清脆脆令人愉悦。

听闻风神是个纨绔子弟,在不是东风狂舞的时节里刮起一阵东风,亦非不可能之事。

只不过,我朝窗外望了望,确确是一个无风的日子。这乍然响动的风铃,令我灵光一闪,神思就颤抖起来。

伍子棋飞鸽传书的厨子,传的正是伍子墨。

莫非,他还是来了?

我捏住手心渗出的一把细汗,左顾右盼遍寻一圈,并不见人影半个。起身欲要出门探个究竟,身后突突跑出一只手。

这只手,瞧着苍白羸弱像个久不见光的病秧子,实则却可用孔武有力来形容。旦见它轻轻松松一拽,我就似风铃上的那片凤羽,被琉璃珠子轻而易举的拉了过去。

我被拉得扑倒在了被面上,一抬头就撞上一双热气腾腾的眼睛:“你去哪?”眼睛的主人一脸急切。那双宛若久不见光病怏怏的手万分紧张的将我往里扣了扣。好似不用力扣着,我就同大太阳底下的水汽般,会要一举蒸发消散去。

他这个心思我懂,可我这个姿势,委实令人消受不起。远看,好似我压着他做羞羞之事;近看,确是我压着他。至于羞羞之事嘛,我两只眼睛往上望了一望,北笙的嘴近在咫尺,要做亦不难。

这根心神一动,许久不曾有过的面红耳赤就同风铃的叮铃叮铃般,很没道理的绽放着:“你,你先把我放开。”我难为情道。

“我若放开,你就跑了。”北笙柔柔道,“我还有许多话要同你讲。”

我咬了咬唇:“你这个人,就是个十足十的骗子。讲得再多,也不过是花言巧语。我,我倒是不稀罕听。”

“你看看你,从来都不肯信我,惯只晓得冤枉我。”

北笙猛地撑起半个身子坐了起来,我本能的往后退,反被他施术直接拖到床上与他面对面的坐着。这个样子虽不似先前那个姿势羞羞,却也暧昧得紧。

北笙火辣辣的眼睛,同他依旧苍白的脸,都令我不敢去直视。

“你这是在害羞吗?”北笙一手托起我垂下的脸,嘴角眉梢皆是情爱的味道,“你害羞的模样,我亦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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