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神君点点头,含笑同我温柔道:“好,我不说与旁人知晓。”
想来,这四海八方九霄还从没有哪个神仙可在一番勤勉修炼后,轻轻松松就将酒这等撩人事物给戒了的。我能算上一个,也可谓是“人有我无,我有人无。”天赋异禀也。
北笙甚是认可,他一手拉着我的小手,一手捏着一根狗尾巴草,笃定道:“你本就是独一无二的。”
那日酒醉自糗后,我同北笙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似这般林中散步,拉拉小手,偶尔情绪激动,搂搂腰身,他做起来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我乖巧到从善如流亦不为过。一切刚刚好。
“明日有朝会,我今夜回去后,怕是要在九霄云天住个三五日,方可。”
我默了默,他眉头一锁,止步扣住我双肩:“怎么啦?”
“你这意思是……还要回凤凰山?”我奇道。
他眸中含情抿嘴轻笑,语气很是不容置疑:“这个自然。”
我闷了闷,糟了,温柔乖巧装得太狠,让他误将我是要同他做两情相悦的女子,愈发对凤凰山乐不思蜀了。
哎呀呀,这真真是一个枉费一股子精明劲,搞不清水深水浅还想浑水摸鱼的傻小子。
我顿是头痛得很。
如何才能让他明白,我这是虚情假意,不图他真情相待,只图谋堵住他这张能说是非的嘴?
“小柒,何事令你这般忧心?”
北笙执了我的手,眼中满是疑惑。
我虚虚一笑,挣了他,他目光一滞,我赶紧低下头将衣襟理了理:“有风,乱了衣裳。”
他一笑,只待我装模作样打理完后,才不依不饶又要执我的手,我索性由了他:“北笙,记得你初来是以清修雪耻将天君说服的。可我见你这大半月内,不曾有一日用过功,此事天君,对,天君若是问及,你当如何作答?我,我忧心之事,正是此事。”
“你这么关心我会不会被天君责罚,便是心里也有了我。”
我脑子腾地一声,懵了,阿弥陀佛的叫着,完了完了,越发魔怔了。
“小柒~”他深情脉脉的将我双手执起,捂在心口,透过十指的感知,我能清晰的晓得,他此刻心跳有多激烈。
“小柒~”他又唤了我一声,我嗯了一声,他腾出一只手贴在我左侧脸颊上,我的心噗通一声,亏大了亏大了,逢场作个戏,手被他揩了,腰被他揩了,如今连脸蛋都赔进去了。亏本买卖已是没跑了。
“你放心,天君那里,我自有说辞。”
我讪讪一笑,此事,此事我倒还真不曾担过心。
“倘若真瞒不下了,我就同天君奏明你我心心相印,求他赐婚便是。他一直操心我婚事,如今我主动提及,他必是欢喜到一口应承。我瞧你父君,也是极好说话的一位上神,改日,我去一趟凤栖,同他同你大哥求娶你。可好?”
“不好。”
我想都不想就道,北笙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我顿了顿,后知后觉这声“不好”说得忒无情忒迫不及待了点,少不得又伪装伪装,弄出一些深明大义的话同他解释。
“北笙,你看嘛,你我这情事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些。就说你对我这感情吧,上回你我也已深入剖析过,乃是源自皮相。可这皮相嘛,呃,有道是‘花无百日红’最是不能长久。况且,放眼四海八方九霄,哪个女神仙不是绝色倾城?特特是那狐族女子,个个乃绝色中的绝色,一手狐媚惑人术,使得更叫一个出神入化。你少年成名,又生得风流潇洒,日后还将继任天君之位,是人人皆想高攀的夫婿。万一,万一那狐族女子着了你的道,要来同我抢夫?我,我赤手空拳,仙术又不堪,怕是一腔热血难敌人家一声娇媚,生生就从一介清白女沦落为被九霄云天和离的失婚女。这,这就不好了。”
我结结巴巴,说得很是疲累。
“你既晓得我这般抢手,日后,就对我多上点心。”那只手在我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譬如,主动来抱抱我,就挺好。”
我打了个寒颤,坏了,一时不察,又夸狠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