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龙族》么？”

“小时候只读过江南写的《此间的少年》。”

“《龙族》里有一个名场面，恺撒跟酒德麻衣玩西部牛仔的小游戏，比谁拔枪快，把生命当作筹码进行赌博。”

“……”

见陈甘聃沉默，于完薇觉得他在考虑了，慢慢摸索准备提前射击。

谁知这个泼该（粤语）在拐角处突然出现，面无表情地对准于完薇怼脸突突突，嘴巴张成小三角形：“无聊。”

距离太近了，于完薇都来不及还击，只得从陈甘聃与墙之间的空隙里钻出去来逃出射击范围。陈甘聃回头想补枪时，于完薇人影都没了。

陈甘聃默默扶正头盔，头盔是为了感应爆头这一动作的：“不错啊，身手矫健。”

他喜欢追捕猎物的快感。

陈甘聃从没来过二人竞技室，对地形一概不通。而于完薇可能来过不下十遍，地形都背得炉火纯青。但似乎男生对地理位置天生就有很强的自学能力，陈甘聃走一遍就能记住地形。虽然他表面是在找于完薇，可实际上是在背地图，找时机“暗杀”。

一个人影飞速闪过！

陈甘聃追了过去，是一个过道，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他端起枪，预料到于完薇一定在过道尽头。

果然！于完薇这次硬刚，开了瞄准镜从角落站起来射击。

陈甘聃失去了主动权，就顺势躲到了过道中间的一处岔口。因为正面是朝着于完薇，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于是他“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地挨到了岔口处的陷阱——红外线。

哔的一声响，马甲停止作业。

“No！”他懊恼地回头看，整个死路都是红外线，没人敢进的。他简直是个老鼠，活生生地被捕鼠夹给夹住了。

于完薇摘下头盔，有些细碎的发丝粘在额上，被汗水打得微湿。迷彩裤肥大，全靠皮带束紧，遮挡不住于完薇令人羡慕的身材。与第一次相遇的特殊着装不同，这次于完薇打扮得中规中矩，全身迷彩服。她踱步过去。

“你刚刚转移我注意力的时候砸了什么东西？”她叉着腰问。

陈甘聃呆滞地望向冷漠脸的于完薇。

“糟糕……我的钥匙！”

-

咔。

自动贩卖机的饮料居然是冰的，陈甘聃心生欣喜。

单手开罐，仰头饮罢。

“爽。”他双手搁在长椅靠背上，舒展四肢，脖子长长仰起，喉结因吞咽而滚动，汗珠混杂清洗过脸的自来水滑落至脖颈，留下无限遐想的水痕。

陈甘聃双腿岔开着坐，于完薇在他身边翘起二郎腿。

这时，张酒重走了过来，臂弯上搭几条干毛巾，递给二人擦汗：“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开心，你也应该参与的。”于完薇啜着冰饮，悄咪咪地观察张酒重。

“我？我是来看店的，才不陪你们玩。”张酒重哈哈大笑。

现在是下午三点，周一，没有多少顾客，大都上班去了。张酒重想打发打发时间，于是就反坐在陈甘聃和于完薇对面的一张椅子上跟他俩聊聊天、唠唠嗑。

张酒重的胡子挺有特点，只在上唇上方留了一小行，使人印象深刻。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寸头更显阳刚之气。他把迷彩服当作工作制服来穿，日子过得闲情雅致的。

张酒重挤眉弄眼，对这两个人不断使眼色：“你们……应该不止同学关系那么简单吧？”

“的确没那么简单。”陈甘聃调整姿势，眼睛半阖，随意地又喝了口汽水。

于完薇莫名其妙，表示好奇。

“她是我凯子。”

陈甘聃一只手搭在于完薇的肩上，搂过。看都没看于完薇。

于完薇水都要喷出来了。

“喔……”倒是张酒重，恍然大悟，重重点了点头，醍醐灌顶，挺直腰板。

“老公，你……”于完薇轻轻把脚移到陈甘聃的鞋上，一边笑逐颜开一边用脚板底蹂躏陈甘聃的鞋面，“不好给外人知道吧？”

陈甘聃也强颜欢笑，这双鞋子是白椰，有一丝贵。

“没事，都是自己人。他迟早也是会知道的。”他脸凑近于完薇。故意搞暧昧地扯出了大大的温暖笑容。稍微再调整下姿势，推波助澜一把，二人就可以直接亲上去了。

于完薇全程死鱼眼，心里毫无波动。

唯一观众张酒重，郑重许下誓言：“我会保密的！”

保密你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