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冥灵丹,并非一枚丹药,而是...,一具空壳躯体。
幽冥境中,梧桐已然打开了木盒,那团黑烟正安静地待在盒内。男子以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而后黑烟缓缓蔓延,升高,脱离木盒之禁锢,缓缓立于五人眼前。
黑烟散乱地飘荡着,随着男子施展诡异之术于其中,渐渐幻化为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形模子。片刻后,成型,是为一粉衣之妙龄女子,青丝散落却不易凌乱,眉目英气却眼神空洞,脸色红润却呆若木鸡,似是一具木偶那般直直地立于原地。
“王?!这...”身后四人诧异无比。
“所谓冥灵丹,并非丹药,而是一具躯体。以你所想予你所愿,凭空造成一个八九分之模子,倒是直直有趣。”赤衣男子淡然地说着,便把地上黑衣女子唤醒。
黑衣女子,头别黑珠花,眉如墨画,额间一抹鲜红印记,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之情景。
“给你一个期望,如何?”冰冷地询问。赤衣男子半蹲下,挑起她之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看着女子眼中慢慢地恐惧及紧张之色,心情竟大好。女子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脸色苍白。突然,那木偶般躯体闯入女子眼中,诧异无比,但却依旧不语。
“真的没想到,你真的偷进了子虚梦境?”男子放下手,缓缓站起,居高临下般冷冷看着她,“吾让你变为她如何?让你能与他一起,如何?”
“...,条件呢?”女子终是缓缓开口,紧紧地盯着他,压下心中的些许恐惧,装作淡然道,“凡事皆有条件,何况如此之异事...”
“倒是聪明。吾要你作为吾之棋子!”
“......,好!”思索一番,咬咬牙,便应下了。女子额间一朵鲜红妖花,此为青黛也。她当初偷偷跟随栖南与蜚零到幽冥境,而后却被那子虚梦境吸去了魂魄与其中,看到了不该知晓的一切。最后魂魄归位时肉身已被发现且囚禁。直到如今,被强行唤醒,又应下一奇怪之誓言。
梧桐冷笑了一声,便升起手,与其额间抽离出那妖花,女子随即痛苦蜷缩在地,痛不欲生。但男子手中并未停止,将妖花强硬般抽出,打入那木偶般的躯体中。而后,再次向那虚弱之女子伸出魔爪,将其三魂七魄抽出,全然打入那躯体中。随后青黛了却了生机,倒于地面;而那具躯体则慢慢闭上双眼,由着梧桐用自身神术将其妖花中之魂与三魂七魄相互融合,慢慢入侵这空洞的躯体...
“我已将你身上血泪暂时抹去,照我说得做,别忘了你棋子的身份!”......
沧海殿。
茯苓自房中醒来,呆呆地看着上方,而后半撑着起身,摸了摸脑袋,倒是无异。
“醒了?你昏倒了,现如今已然无事。”缓缓踏入一男子,端着汤药行至床前,摸了摸她的额间,而后安心笑了笑,便将汤药递上,示意其喝了。
茯苓笑着接过汤药,一口一口地喝光,而后用袖子胡乱抹着嘴角,但却依旧不语。南烛觉着有些意外,她倒是毫无疑问?莫不是烫傻了?...这般想着,便再次伸手将其手腕拉过,在女子疑惑的眼神中轻轻把脉。倒是无异常,心率正常,体温正常。
“仙上莫不是傻了?不是说茯儿已然无事?”茯苓好笑地看着南烛,自他手中收回素手,藏于袖中,歪着头看着他。而南烛愣了愣,便也释然,不再深究,嘱咐其好好修养,便离去不再扰她休息。床上之白衣女子依旧笑着,直直地盯着那离去之背影...
魔族,密室。
栖南与蜚零正便踏入密室边商讨着栖南于仙族窥视到的一切。
“真真是奇异,不可能不是她,那黑色之千鸟草当真于她身上浮现的。”蜚零听着告知之事,诧异无比,脸色极其阴暗,语气充满了不甘,“且,若她身上并无封印,那檀香扇之花纹不会轻易消散。此事,必有异常!”
“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如若不是,那她身上是什么样的封印,让南烛能白了一半青丝,丢了半生?”栖南也是满满地晦暗之情,就连步伐亦透露着不甘。
而后二人商讨之事戛然而止,停在那冰棺前,看着其中的黑色灰烬,顿时怒火滔天。
“来人——!”栖南浑身戾气暴起,用了足足七成法力,对着整个魔族怒吼着。族中之人稍弱之人皆不可抵挡地跪倒在地,有些则捂着胸口吐着血,勉强地承担着魔尊之怒气。
栖南看着急急走入的一人,对他一脚踩于脚下,杀气腾腾般笑着,语气阴森问着,“棺中之人呢?青黛找不回来就算了,连一生机尽断之肉身都保不住??!谁进过密室——!”眼中冒火地看着那瑟瑟发抖之人。
“...回...回回魔尊,并...,并未有...有有人来过。”声音颤抖,在如此生死存亡之刻,倒是不会撒谎。而栖南突然不语,片刻后,脚下之人已然断了生机。身旁之红衣男子漠视这一切,缓缓上前,打开了冰棺,摸着那黑灰,神色复杂,似是在酝酿着滔天的怒气般。
“...,魔...魔尊,魔尊回...,回...回来了...”门外一人看清室内情景,急急在门口处刹住脚步,恐惧般禀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