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族,沧海殿
女子一身白衣,一手托着腮,一手玩弄着玲珑骰子。仙上历劫,以防玲珑骰子被丢弃,便交于茯苓手中。眼睛时不时地望向殿门外,似是再在等什么人。
“小花仙小花仙,天命仙君派人来了。”一小宫娥急急忙忙从殿外跑来。女子听罢,系好玲珑骰子,消失于殿中。
人间,酒馆。
说书人正讲一趣事,话说这文府大公子,自小捧着药罐子长大,事事与文大人作对,为何?只因不惯文大人私下受贿,便把大批赃物捐赠出去,真真是胆大妄为。近日来,因着弱冠之年,看中宛家小姐,竟拖着病弱之身与他人争执,只为见美人一面......
一青衣女子经过酒馆,行至文府,隐身踏入。便见房中一男子正喝着汤药,一妇人正给他擦拭着伤口。夫人雍容华贵,一身锦罗绸缎,头戴金饰。而男子一身黑衣,黑金色腰带,金纹黑丝带束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脸色苍白,不似常人那般红润,精致的五官,腰系一白玉玲珑骰子。
“玲珑...骰子...”茯苓喃喃细语道。
房中,男子温和之身响起,“母亲,今日这汤药甚苦。”
随后那妇女严厉道,“你还知道苦,我让人加重药效了,你看看你这身子,还学人打架,万一伤着了,怎么办。”虽严厉,却也感觉丝丝溺爱,“你这般喜欢那宛小姐,便与你父亲说,让他为你做主。他与你做媒,你也就别处处与他作对了。”
“母亲,受贿是要砍头的大罪,父亲再这般做,我们便要共赴黄泉了。”男子激动地跳起,说道。在妇人声声安抚下,才乖乖坐下喝药。
“怎的这般性子?与仙上全然相反。”茯苓看着他们,心里的,喃喃细语道。“还有这身子,怎的这般差。仙上...”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以及五阴炽盛苦。”温和之声响起,茯苓看向那玄衣黑发男子,男子笑着看着她,继续解释道“十月胎狱,脱离母胎护佑,冷热交替之苦,便是其生苦。”
茯苓看向喝药汤的男子,缓缓叹息道,“自小捧着药罐子,便是他的病苦么。”茯苓眼前微红,“仙上,你一凡人之躯怎受得了这八苦,着实是我害了你...”
栖南看着身旁女子,瞧见她一腰间玲珑骰子,以及微露一截的血玉镯,神色复杂。而看向那房中黑衣男子,皱起眉头,眼中透露着挣扎。
而后,待了一些时日,茯苓便起身回仙族了。因着天命仙君恐她在不知情下改动南烛之八苦,因此限制她不可多待,否则便将她禁于沧海殿中。
人间,某日。街上围着一群人,其中有男子争吵声,及女子劝解声。
微微一看,原来是文府大公子在与一男子争吵着,还有一女子在一旁劝解着。忽然,那白衣男子脸红耳赤,似是气不过,从袖中掏出匕首,乘其不备,直刺心口处。
隐身于空中的茯苓大惊,欲施法。
“不可!”栖南突然浮现,阻止道。
茯苓看向他,皱起眉头,甩开男子的手,幻化为男儿身,推开人群,及时抓住那刺向心口的匕首。“吵不过便使阴招,公子可是小人?”
茯苓突然出手阻止,持刀男子慌张地逃了,而对于她的出手相助,那黑衣男子愣了一下,拱手道谢,“多谢兄台相救,我叫文竹,兄台怎么称呼?”。
“我...”茯苓看着他的脸,思绪飘到了别处。
“竹哥哥,你怎么样了?可有事。”身旁传来女子温柔的询问。那女子面若凝脂,双眉细长如画,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一身粉色的衣裙,头别珠花,垂着流苏,说话时流苏摇摇曳曳。
女子瞧着男子摇摇头,便对茯苓说道,“多谢公子搭救,可告知公子之名,婉儿定当登门道谢。”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茯苓稍稍回神,看着二人,摆摆手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兄台切莫害羞!”男子摇着她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