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族,素衣女子,青丝散落枕旁,紧闭双眼,躺于床上,嘴里喃喃着,满头的细汗,似是梦到了可怕的梦境。床旁,青衣男子,紫衣金冠,轻柔地擦拭着女子头上的细汗。
“仙尊,帝尊有请。”小仙娥行礼道。
男子点点头,随之离去,女子依旧沉睡着。
“不...不要...不——!”床上女子惊恐地醒来,眼神空洞,眼泪缓缓滑过脸颊,肆意地哭着。
紫衣金冠男子快步入内,温和道“...怎的,哭了起来。”坐于床旁,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女子扑进他怀中,哭道,“子苓哥哥死了,青黛亦死了,只剩下茯儿了。为何茯儿感觉,这渡的是茯儿的劫...”随即哭晕过去。男子看着她,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便不允你下凡。如今这般,让我怎敢放心离去?”
过后几日,茯苓依旧活泼灵动,只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她的活泼中带着悲伤,带着惶恐。她学会了‘怕’,怕别人弃她而去。
这几天,仙上很苦恼,自茯苓回仙族后,仙上走哪茯苓便跟哪。每当仙上脱身于仙会,回殿看到的都是这般情景:大殿处,女子白衣黑发,头别簪花,席地而坐,靠着殿门,沉沉睡去。
魔族,一冰棺上躺着一女子,女子白衣黑发,青丝散落,禁闭双眼,毫无血色,而眉间那朵额间花即其妖艳,与一身素衣显得格格不入。棺前两男子,一男子玄衣黑发,外罩玄色纱衣,头束暗黑金纹冠,是为魔尊栖南;另一男子,一身红衣,头束金纹黑丝带,暗黑金纹面具覆盖半脸,是为蜚零。
“千鸟草?不对,颜色不对...”蜚零看着女子的额间花惊讶地说道,“莫非...”蜚零细细考量着,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这花是何时浮现的?”
“...死后。”栖南看着那额间花,缓缓道“此印记是她死后浮现的,刚开始是蓝紫色,而后变成如今这般血色。我觉着它诡异至极,便寻你解惑。”
“这可能是荼蘼的那滴血泪,”蜚零看向栖南,说道“此花名为千鸟草,是毒花。不过...”蜚零看着眼前震惊的男子,疑惑地说道,“之前,吾于仙族天命镜中得知,此花是为黑色,为何会是这般血色,这变化着实令吾不得而知。”
栖南似是不敢相信,连忙道,“不可能,怎的可能是她,我们所查到的实为另一人,怎的会是她?”
“血泪只此一滴。是她无误。”蜚零看着此花道,“他们称之为妖花,是为不祥之花,如若得知你筹谋之事,恐会引来他们再次围剿。汝,可悔”
“不悔,”栖南看向棺中女子道“我已不是当初那个栖南了。”
蜚零看向栖南,叹了口气,抚了抚红衣,“那吾便帮你把此人生还,此血泪太弱还需养着,不过你有一事要先调查清楚......”
仙族,云深殿中。
“为何?仙上可否带上茯儿?”女子白衣黑发,半蹲于躺椅边,头上别着那‘梦中劫’看着南烛,抢过其书,带着颤音激动道。
南烛身着青衣,头束银纹白带,半躺于躺椅上,竹银纹外衣角轻轻垂落在地,抚着腰间玲珑骰子,望向她,似是看透了她的念头,“茯苓,这非趣事。此番下凡,本尊乃凡人之躯,无法顾你,不可胡闹。”南烛看着眼圈微红的女子,放缓语气,“此为你我容身之处,我还能去哪,你便乖乖在沧海殿等我,可好?”说罢,轻轻抚着她的头。
“好,那仙上记着茯儿在此处等着你。”茯苓微微笑了,环抱着南烛说道。
而后几天,南烛下凡了,茯苓并未细问仙上下凡之事,只知是帝尊要求。也未动下凡陪同之念头,直至那日。
“天命姐姐,我想瞅瞅仙上。”茯苓轻摇着一白衣女子衣裙,声音甜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