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吵闹的让人烦闷,南宫晟每走一步,每看到一个人熟悉的人,脑仁就突突的跳,难受,连呼吸都不知道怎么去呼吸。
南宫晟在人群里找到了哭哭啼啼的摩鸢,把匣子亲自还给她,“伯母,是晚辈无礼,这是他的遗物。”
“咻”的一下,苍老的手一伸出来就直接拿走了匣子,还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摩鸢说,“滚,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见就烦。”
看见就烦?南宫晟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目光呆滞,狐疑的还去人群里寻找着谁?
南荣槿吗?
还是那对恩爱有加的夫妻?
还是现如今视她为钱财工具的父母?
又或是不再看她一眼的二位兄长?
还是那个成日里对她冷言冷语的弟弟?
南宫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看谁,她连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都不知道,还去关心别人做什么?
摩鸢上来又推搡了一把,怒吼着,“你是聋了,哑了,瞎了,不知道我让你滚吗,滚得越远越好。”
南宫晟措不及防的被推出去老远,踉跄倒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手掌被地上的碎石头擦伤,隐隐约约的血迹直入眼帘。
“快起来,”一双纤细的手搭在了手腕上,声音也是那么好听。
南宫晟抬头去看,眼眶又一红,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轻轻地躲开了她,“我不值得你同情。”
“我又没说要同情你,”阿祉俯视着她,看她如今这样,再是莫大的气焰也都消散,何况真正的理由还是来自于她这个什么所谓的公主。
阿祉仍旧去扶起她,勉强笑了笑,“去那边,”阿祉指了指水缸。
阿祉抄起水来给南宫晟清理了伤口,边洗边说,“我知道是因为我的身份,才让你们都卷进来这场混乱。”
阿祉说得无力,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那些暗地里的人就把这些罪恶深重的大事都推给她,压的快喘不过气来。
洗好了,阿祉拿来成陌递来的伤药给她手掌抹匀。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南宫晟没有排斥,反而镇定着看她。
“我没有怪你,真的,”南宫晟想到昨晚,就赶紧解释
“我知道,”阿祉点点头,收起了药瓶,在把木塞放进手里时,落寞的看了南宫晟一眼,“我也不怪你,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现在他们不见了。”
他们,指的是安彦,言奕。
好端端的在屋里养伤的人,一夜之间一去无踪无影,连个纸条都没有留。
安彦伤还未好,言奕的恶疾也没有改善。
他们会去哪儿?能去哪?
阿祉想不通,屋漏偏逢连夜雨,船头又遇打头风,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阿祉,”南宫晟见她眼神恍惚,出声轻轻柔柔的唤她一句,“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都说了不怪你,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傻,”阿祉笑话她,也在嘲笑自己。
“你……”倒是南宫晟愕然,“罢了,不与你争论不休。”
争论不休的又何止她二人。
城墙外,晋溪行尸骨未寒,他被放置在新买来的平板马车,马车没有棚子,烈日当空,就直愣愣的照射在他身上。
他身边无一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