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晟拿着匣子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昨晚与他谈话的凉亭,也不去看地上有没有灰屑,直接席地而坐。
打开了匣子,匣子里面的躺着的是一页页的信纸。与一沓银票。还有一支琉璃月儿珠钗,珠钗甚是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一只脱节的毛笔,毛笔杆子都掉了不少漆皮。
南宫晟看着珠钗和毛笔,觉得好熟悉,熟悉到曾经拥有过,可现在一看,却是不是她现在所有。
晋溪行啊晋溪行,你个大傻瓜,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只是演戏啊,为什么要假戏真做?
匣子里面的银票与信纸随着风沙沙作响,南宫晟见要被风吹跑,连忙去压住,不让风带走。
不小心看到信纸上所写的字眼,收信人竟是她南宫晟的名字。
不由得好奇,南宫晟捻起来,细细的瞧了个遍。
上下看了个大概,意识到晋溪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南宫晟鼻梁一酸,眼泪受不住控制,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在她低头哭泣那一瞬间,手里的纸张突然被人抽走,南宫晟忙站起来去拽,红着眼睛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喃喃道:“殿下!”
纸上的信息一一入了成陌的眼眸,他看完,眉头一皱,不过一会儿就舒展了,把纸一收,递还给南宫晟。
“看懂了吗?”倒是成陌反问南宫晟,一脸沉重的看着他。
“没有,”南宫晟摇摇头,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南宫晟背过身去,不让成陌看到这副狼狈不堪模样,也顺势抬手抹去泪水。
成陌再拿来信,抖开了定睛瞧个仔细,又把信递给南宫晟,“我想,你应该知道他要说什么,或者说,你比谁都清楚他要说什么,做什么!”
南宫晟一听,瞳孔不由得睁大,“怎么可能,我和他很少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你别再掩埋自己本来的面目,”成陌转回身,“好好的看清楚,也想清楚后,来城墙下找我。”
成陌在人群找她时,把未来的路都想好了,他付出了太多,至于南宫晟会做怎样的选择,不是他能管的了!
“所以,不管我们做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吗?”南宫晟对成陌的背影大喊一声。
可回应她的是热浪滚滚,呼啸而过的风声。
成陌微微的停住了脚,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什么,但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保命要紧,不要做傻事。”
南宫晟哪里会听的进去,见他走了,忙把信抖开,一字不漏的看了。
晋溪行留给南宫晟:
我想,该叫你为晟儿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病得很严重,服用太多的药也不见效,只能以这么傻傻的方式保你周全,也保大家周全。
我知道,这样做会让我父母误会你,更会厌恶你。
我知道,可是我无能为力了,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替你说什么了!
晟儿,原谅我利用了你,还给你休书,也要原谅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早些,我一定娶你,可现在没有机会了,那我就下辈子娶你了。
我病入膏肓,已经没救了,只能靠微不足道的药丸维持生命。
我才知道我一直吃的药是毒药,还是你最常用在琉璃鞭上的药,我知道这样做,会给你带来无情无穷无尽的痛苦。
对不起,这些钱,有一半是给你的,珠钗是我早就买来的,你知道的,我爱的人是曾经的你,我一直误以为她是你,所以迟迟不做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