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槿的一只手都攥紧,别的做不了,却也能一鼓作气。
春末夏初的微风轻轻起拂过来,夹杂着月光,及周遭的环境,还真是骇人的很。
突然间,阿祉的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很是硌脚。
火把凑近一看,阿祉倒还未有一丝反应,反而是体虚的南荣槿大喊一声。
“簪子!”
南荣槿不顾脚下的枯枝败叶,也一切的危难,连忙去拾起来,在火光细细看了。
手里的这支簪子,镶着一枚白玉兰,那芯是一颗圆润通透的白玉,周身覆盖的血渍已乌黑,还残留着悦悦的气息。
南荣槿眼泪直流,紧紧地握着簪子,抬眸看了稍许有了点反应的阿祉。
南荣槿满满的哭腔,哽咽着,摊开掌心,把簪子递给她看,“阿祉,这是……悦悦,是我给她挑选的生辰礼物!”
阿祉恍如被雷轰炸,呆呆的看着她一瞬息间,而后后知后觉的往后退。
脚下先前踩的那个位置,少许的味道弥漫着,那是血液凝固的味道。
阿祉望着南荣槿,指了指地面,“这里有大量的血迹!”
望去,枯枝败叶上的血迹斑斑点点,有被拖拉的痕迹,灰黑的泥土中,有着几块撕碎的碎布头,那是悦悦生前穿的衣裙。
南荣槿失声痛哭,悲痛不已,连话都说不出来,傻了一样望着阿祉,就那么望着。
南荣槿也不知看了地面上的碎布头有多久,缓缓弯腰去捡,当宝一样的捧起来,小心翼翼的握在掌心里。
看着她欲哭无泪的神情,阿祉默哀片刻,“拖拉痕迹是往西北方向,我们去看看。”
许久,南荣槿都没有动弹,呆呆地瞅着碎布头和簪子,兴许是她这辈子以来,除了二老及南宫晟与阿祈,怕是就没有盼头了吧!
被小蜜设计迫害,悦悦这丫头喜人讨喜,眼看着姻缘一线牵,怎么就……
素日里与她感情颇好,虽无父无母,但也是父母生养,现下葬身在这荒郊野岭,只觉得喉咙痛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南荣槿猛地蹲了下去失声痛哭。
阿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话虽说不上一句,但能陪她,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