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垂眸,听着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涩然道:“赵北砚,我也以为,我会恨他一辈子。”
她说完,顿了顿,又低声道:“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做到。”
一直到余欢挂断电话,赵北砚都没有再开口。
病房里,余欢将挂断的手机放在一边,无言地注视着病榻之上的傅瑾珩。
而此时的赵北砚,将手中的手机重重掼在了玻璃门上。
玻璃应声而裂,有细小的裂缝蔓延,之后便是彻底的破碎。
警报器的时候,应声而响。
赵北砚恍若未闻,眸色猩红。余欢方才的态度,分明就是告诉他,她原谅傅瑾珩了。
可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原谅?
那么深重的误会纠葛,这才几天,她就告诉自己,她原谅他了。
赵北砚无法接受,无论从什么角度,无论如何说服自己,他都无法接受。
而这声巨响,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有下属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脸震惊地跨过一地玻璃残渣和手机四分五裂的残骸,走到了赵北砚面前。
“家主,您这是……”
“给我订一张机票,去海城。”
“家主,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下属还有些犹豫。
赵北砚的视线透过薄薄的镜面,像针一样扎在了下属的身上。
他扯唇,笑意又轻又冷,眸色尖锐而戾气:“我的话,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