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大姐身边的大丫鬟,不仅是地位上提高,吃穿用度和工钱也能有明显的改善,要是一般的丫鬟肯定就乐得直磕头谢恩了,可是这个丫鬟却并没有半分激动,反而是更加夸张的道:“谢谢姐的赏识,可是我实在是经不起您的大恩大德的。”
他的态度让莫春欢觉得奇怪,但是转而一想又觉得正常,现在在明面上她已经不是莫府的女儿了,她这话不就是有一些反抗为主的苏子墨吗?
要是这丫鬟高高兴胸答应了,被有心之人听见了,就会以为她是不服从苏子墨的管教,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能就拿她来作为典型教训他人了。
长出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道:“那既然如茨话你就先为我梳头发吧,这些身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刚才也是开玩笑的,看看你对大少爷是否忠心,没想到你还挺合格的嘛。”
这话本来算是想为丫鬟开脱的,可是这家伙又有一些慌乱的道:“姐,我其实是觉得您跟夫人特别好的,夫人也曾经给过我恩惠,我实在是…”
莫春欢摆摆手不想让她继续下去,这生而为仆,遇到了主人家的变动,做不了主也是应该的,明哲保身已经是不易了,还要遵循本心追随主子的话,那不是把自己的命当儿戏一般吗?
丫鬟忐忑的看了她几眼之后就便给她梳洗打扮,但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她回头道:“你这发髻并不是给已婚妇人扎的吗?为什么要给我这么扎?”
那丫鬟听了之后,梳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大姐息怒,奴没有学过什么梳发髻的方式,而且这是两位姐姐教我的。”
莫春欢眼神一凛道:“你梦与她们教的这发髻?”
看到丫鬟点头之后,道:“那既然是教你这话便罢了,知道错了就好,打开吧,你要是不会的话我教你两样。”
那丫鬟点点头之后再也不再多什么,可这却让莫春欢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她仔细的琢磨刚才的发髻的事情,心里寻思着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别的线索,自己没有意识到。
仔细地回想着,她突然之间惊愕的想到这发髻,不是上次去广欢楼自己特意让她们梳的吗?
“嗯,你要是弄好了就下去吧,你没做过大丫鬟,有些细致的活真是做不好,都不如我自己来了。”
尽管被主子嫌弃成这样,但丫鬟却像是被赦免了一般,惊喜道:“大姐,真的不用我来服侍你吗?”
莫春欢看着镜子,自顾自地描眉化粉,也不搭理她,丫鬟自觉无趣便退在一边站好。
仔细的给自己打扮了一番之后,她寻思着,娘亲现在已经被苏子墨妥贴的照顾好了,还是先去和左丘信商量一下吧。
对着丫鬟吩咐道:“去给我备车,我要回浮华寺。”
听了这话,丫鬟一改刚才的忐忑,冷漠地道:“出去?姐你现在正要出门,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莫春欢冷笑一声:“叫我一声姐但是没把我再当成主子,我寻思着左右本姐只要在莫府一,都比你尊贵,你们大公子都不阻拦我出行,你这个奴才倒是做主到主子头上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引得本来就胆怯的丫鬟更加惶恐,立马褪去了纸老虎的外衣,道:“姐您息怒,我这就去。”
她虽然走了,莫春欢却没在原地等着,而是径直朝着马厩去了。
今早想了许久,确定她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丫鬟。虽粗使丫鬟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可是也不至于连个名字都叫不上来,故而担忧她是别人派来的,担心她阳奉阴违根本不去叫马夫来。
果然这一路上根本在前面就没见过那丫鬟的身影,莫春欢眼神越来越冷,到底是谁派来这么个丫鬟把自己当猴子耍呢?
她心里越来越愤怒,首先得怀疑对象便是庶妹,但又一想,昨夜的那个丫鬟很好就是庶妹派来的。
现在再派了一个,不是多此一举么?
那还会是谁呢?
沉思中就听见有两丫鬟窃窃私语,看到她走过来立马转身离去。
感觉其中肯定有问题,莫春欢冷声道:“站住!你们在什么?与我听听。”
虽现在她已经不是正牌的大姐可是曾经的威仪还在,那两个丫鬟惶恐地跪下道:“大姐,我,我们只是在一些杂事而已。”
“哦?不敢?是不是在编排主子的是非?看起来我要告诉子墨哥哥让他好好教训你们一下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根据她们的判断,虽然莫府易主,但苏公子还是惦念亲情,让大姐住下了。
于是恭敬道:“回禀大姐,之所以不和您,是怕这晦气冲撞到了您,今个荷花池里头又看见死人了,之前吴姨娘也是这么掉下去了,大家都在是不是这荷花池的风水不好呢。”
荷花池?
莫春欢心中一惊,但还是镇定地道:“是什么人死了啊,是不是哪些厮吃酒醉留进去的?”
那丫鬟摇摇头道:“回禀姐,来也是奇怪,溺死的丫鬟是吴姨娘房中的粗使丫鬟,那孩子从便会浮水,昨日里头跟她同住的丫鬟等到深夜也不见得回来人,想要出去寻找,刚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她便害怕回来了,想来那个时候人就可能已经掉在水里没了,是亡魂哭泣呢!”
难不成是昨晚上给他送半根玉簪的丫鬟吗?
严肃道:“你们下去吧。”
然后转身就朝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那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道:“大姐您不能去那里呀。”
丫鬟不可以轻易触碰主子的身体,这是规矩,看到他们如此冒犯自己,莫春欢用力一甩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莫府之中,我虽是为客,但没有被囚禁,莫非我在这里还要受你们的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