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我不愿多问的”
“可你欲问我一些事,你猜中了几分,但却没把握的事儿。”
春满月回了那人一句。
听声,那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太婆。
“你这孩,便如你母”
“不要提及她!”
那人下一句话停在嘴边,春满月手中的茶水洒溢了几滴。
“你是回来向她讨个说法的?”
“是。”
“不要做傻事,旁人的话与故事听听便好,莫要当了真,毕竟再真的话经由人嘴这一传,便会失了七分的真。”
“嗯。”
“我知道,你也赶紧回去,莫要失了你的职。”
春满月赶走那人,那人告了一声后退出了房。
“好不容易长出翅膀从这牢笼里边飞了出去,何苦又要再闯进来。”
叹息声远,这宫里,便又恢复了清俗日子。
“既有忘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墙角一株野长的红樱坠逝,红色花瓣被风送到了春满月窗沿前。
“他去哪了”
手中的花瓣吹远,她立在窗前喃喃。
西阁内没有光,这里关着一些人,一些对人有害但是对这朝廷却有大用处的人,他们未被锁在牢房之中,像个畜生一般单独一个个的被关在了铁笼子里。
咒骂声,哭嚎声,咳嗽声、喘息声,此处汇聚了大抵是阎罗殿一层那些欲挣脱却逃脱不得人的魂灵。
“真脏。”
“老佛爷本不必亲自来此处,此处自有小人瞧着,一个人也别想逃得出去的。”
身旁人佝偻着背点头哈腰的奉承。
“此前不是依旧有两人从这儿飞了出去?”
她嘴角带着一抹笑,笑得人胆颤心惊。
身旁那人低着头不敢回答半句。
“抓住人了?”
“嗯嗯,回老佛爷的,您说要抓住活口的那人抓住了,不过得了病,折腾了他一番,他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瞧着他连连咳血的模样,大抵也活不了太长。”
“哦”
她朝前走去,两侧铁笼的咒骂声不绝于耳,但她嘴角依旧带着笑,未朝两侧铁笼看上一眼。
“喏,老佛爷,他便就在那铁笼里。”
铁笼在最里侧,笼里拘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他半阖着目,听见那瓷足踏在青石上边的声后睁开了眼。
“顾缘,那群农人眼中的顾先生,其他公子哥口中言论的顾大少爷,对了,听说您还是那姓杨藏在背后的军师呢。”
“多谢赞誉。”
顾缘未失风度,与她平和的对着话。
“你本可以藏起来,我养的那群废物找不到你的,可你为何自甘情愿的咬上那明知是陷阱的饵,这可不符合顾军师的一贯作风。”
“藏在暗处太久,便觉着屋外阳光明媚,明媚得超越了自己前半生所瞧见过的全部景色,所以便就甘愿冒着在阳光下化作泡影的危险也要探头出来瞧瞧。”
一束光透了进来,明晃晃的映照在顾缘脸上。
“真可惜,你本可以成为朝廷的重臣”
“我不愿,不愿给这腐朽不堪的树续命。”
顾缘打断了她的话。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