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男人似乎生了气。
“回来寻我要寻的物件儿,寻到了,便就离开这肮脏地。”
女人似乎不满男人搭在他肩上的手,朝后退了一大步,那手也自然的垂落了下去。
“莫要做傻事,以后我帮着你,回来了,就好好生活下去。”
女人没有接上男人的话,而是低了头,不晓得在望哪。
“来你这待得也久了些,我就先走了。”
屏风剪影少了一个人,留出一大片的空白来。
雪下大了七分,原本麻色的地儿全全映成了雪白色。
有些个宫女今年是第一次瞧见雪,也觉得新鲜,趁着空闲的档口出了自个儿守的位子结伴赏雪去。
“你随了我,日后这宫里你便就随便玩。”
那人说话虽不太靠谱,但却也有足够的实力,虽说是不能真正随便的顽闹。
“你们这些个读书人便就是榆木脑袋,本有足够轻松爬上去的法子,偏偏要万人去走哪一杆子独木桥,落下去的,被挤下去的不知道会有多少,日后你科举考试,我也可助你。”
许是初春风寒缘故,那人紧了紧身上搭着的那床锦被。
“我要走。”
“让小太监们为你备上几套衣裳。”
他将自个儿褪下的一件件衣裳重新穿上,未听身旁那人一句话,直直的推门出了去。
“你怎么在这儿呢,走,去其他地儿玩儿,刚好管我的婆子们不在,趁着空挡赶快跑了出来。”
何家二郎拉住了鹤羡,却全然未留意到鹤羡此时神态。
“甘二爷,来一份儿你们家的招牌羊肉汤,现在人多,你煮好先替我们留两份,等会儿过来吃。”
“走,我带你去候婶家,她家桃花酥在这京城独一家。”
一家四方小店,店前悬着一张帘,帘上绘着些鸟兽虫鱼。
“你这小子又跑出了宫来,若是被抓了回去,定是要挨上几顿板子。”
帘子内露出一灰白头发的妇人,她手停留在那面团子上,眼睛却望着立在外的何二郎。
“候婶,我真是个大人物呢,宫里面儿还没几个人敢打我板子。”
何二郎叉着腰解释着。
“行行行,你是大人物,今儿大人物要吃些什么呢?”
候婶低头看着揉搓的面团。
“照旧例,一盒桃花酥,要新鲜出炉的,酥脆些的。”
何二郎回答道。
“身旁是你交到的朋友?”
“是啊,是一个很有缘的朋友。”
何二郎将一旁的鹤羡揽了过来。
“给你,早点回去,莫要让你嘴中那老婆子逮住了。”
候婶擦了擦面上的面点子,自帘子里面递出一袋热气腾腾的桃花酥来。
“走了候婶,我们去吃那甘二爷家的羊肉汤暖暖身子了。”
何二郎排出一两银子放在了候婶桌上。
“这小子每次来都多给钱,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二世子。”
候婶瞧着何二郎离去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咕隆,咕隆,咕隆。”
何二郎几下便就喝完了碗中的羊肉汤,抬头时瞧见了捧着碗发神的鹤羡。
“你怎么了?”
他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
鹤羡没有回答,依旧是痴痴望着碗中半凉的羊肉汤。
“我要回去了。”
鹤羡留了一句话,也没管何二郎便就自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