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学问?可这做学问啊,不是个简简单单说出来便就能干得成的事,这之前也帮了许多人入那堂子去,坚持下来的,却没瞧见几个,你可做得下去?”
老太监微微斜着眼打探似的瞧着鹤羡。
“只有做学问,才可救得了自个儿,人这一生,脑里装满了学问,便是立刻死了也值得。”
鹤羡说这句话时,眼里泛着光彩。
“做学问要干什么?做个大官儿,赚得大钱来?”
老太监呵呵笑了一声。
“做学问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愿为了百姓,为了拯救黎明百姓!”
“待得你走上了位置,便就又许多的不愿意可非不可去做的事情,那时,便就是身不由己。”
自南边儿吹进堂屋一阵风儿,风不大,只吹起了老太监两鬓间细碎花白的头发。
“会喝酒吗?”
“会喝一点,不多。”
鹤羡点了点头答道。
“我这有壶老酒,也不知道你喝得顺不。”
酒液倒进那细瓷酒盏里晶莹剔透,未见其余什么东西。
“喝呗。”
老太监儿盯着鹤羡,鹤羡自然也无法做出其他动作,只得一口倒入嘴里。
“咳咳……”
酒是烈酒,入嘴烧喉,鹤羡连连咳嗽了三四声。
“辣吗?”
“有点。”
鹤羡脸上浮起了两团红晕,老太监瞧见他这般状态笑得更大声了些。
“你可知道这酒是用什么泡的?”
鹤羡顾着咳嗽没有回答。
“这可东北雄虎身上的那跟儿宝贝,也是费了许多心思才拿到手的。”
鹤羡猜中了七八分泡这酒的是什么东西,可也不能当着呕出来,弄得脸一阵白一阵红。
“瞧你那模样,定是没有喝过这好东西,这东西对男人可有奇用。”
老太监走近拍了拍鹤羡的肩。
“真就喜欢你们这些读书人,有一肚子的才华。”
鹤羡晃了晃脑袋,眼前的老太监出现了重复影子来,方才他说的话,似也没听清楚个大概来。
“酒好喝吗?这酒里,除了那个东西,我还另外加了些东西。”
眼前重重叠叠的老太监都挂着诡异的笑,鹤羡本想起身朝着屋子外走去,却一下子扑倒在了桌儿上,昏睡了过去。
“你们俩进到屋子里来,将他给我抬到我那榻上去。”
老太监儿招手呼喊进来两个小太监。
“恭喜爷爷。”
显然,这两小太监也不是第一次帮着老太监做这事情。
“你们这俩伶俐嘴儿便就是讨人喜欢,下去领赏吧。”
老太监宽了衣,出门时,那两小太监也懂规矩的将门给带了上去。
……
……
“你来干什么,这个时候来我这里,便就不怕别人背后指点你疏了政事。”
“来看看你。”
屏风剪碎了交谈二人的影子,远远瞧不真切。
“你回京城来做什么,这京城早就已经不是当初样子了,洋人来,割地,赔了款,国库也大抵空虚,只得开始搜刮民脂民膏,我怕这朝代不毁在洋人尖船利炮之下,而是毁在了咱们自个儿人手里。”
“毁了倒好,这昏庸的朝代也该早早结束了。”
“你莫要说那些糊涂话,你究竟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