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入那鸦片贸易的,赚得了个盆满钵满,我们还要观望到何时!”
座下一人显然怨气满满,他不满最初蔡胥的意见,持观望的态度。
“小叔莫要急,这抛出来的是饵,如今的,不过是蝇头小利,若是现在便就把持不住,入了坑,怕是要赔上整个贺家不成。”
蔡胥不急不缓地说。
她本来不想说,因为你解释什么,这群迂腐的旧绅也不会听儿进去,只会按照他们自个儿的习惯路子使。
“哟,什么贺家不贺家的,您可是姓蔡,要不是大爷疼你,你又怎会踏得进这贺家的院子来。”
“二姑你也不是早早就嫁出了贺家,如今怎么又回到了贺家,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吗?那您这水,如今也收了回来,又何苦挖酸我呢。”
“你!”
“......”
蔡胥姓蔡,每每来这贺家商量行事时,便总会有人拿这事儿来说道。
她第一遍解释,第二遍解释,第三遍解释,她说得也累了,说得也倦了。
既然前辈德不配位,她便也不愿意扮作一个温贤的后辈。
大家见面只有二字可谈:利益。
“你来这儿不是吵架的,若是吵,便回你蔡家去与你那仆人吵,在这儿与长辈嚷嚷,真是去了几年西洋,便就失了体统!”
“那我便走了,下次商量事儿也不用再派人来求我,赔就赔,赔上整个贺家也于我无关,上次若不是瞧着大爷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来这儿!”
利益二字,这大家族里吵得都累了,可每次见面,无论是聊天、饮茶,却依旧摆脱不了这利益二字。
“还真以为我们离了你不成喽!”
又有人说了话,是与蔡胥年岁相仿的一个男子。
那人大腹便便,整个人陷在那张凳里,蔡胥瞧着他,他亦盯着蔡胥的某个部位,哈哈张着嘴。
像一个牲畜,不,是一个畜生。
他们贺家只篆养了一头,便是蔡胥眼前这个男人。
以前蔡胥来贺家时,他每每依上前来插进言语。
蔡胥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礼貌地回应,毕竟他也算得上是蔡胥的堂兄。
那次处罚显然没有把这头畜生打醒,不然如今他就不会依旧这般,将目光赤裸裸的落在蔡胥的身上。
他将蔡胥哄骗到了他的房内,剥下了她的衣,欲要侵犯她。
大爷推门进了房,瞧见了委身在那头畜生下不停挣扎的蔡胥,他打了那畜生一顿,尔后聚了家族众人,欲对其实行家法处置。
可他娘,蔡胥的二姑为这头畜生求情。
言她年事已高,若处死了她的儿,她便也活不下去了。
那头畜生说是蔡胥勾引他,他娘也帮衬地说道。
周围无一人替蔡胥发声,包括她的父亲。
大爷减轻了些处罚,只打断了那头畜生的一条腿。
她觉得很可笑,她父亲在这贺家真就是个仆人,也许还是个较为听话的傀儡,你要他干嘛他就干嘛。
她觉得很可笑,人竟然可以冷漠到如此地步。
她见到了这群“亲人”的嘴脸,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全然不会去管别人的想法。
大爷走了,她便也接受了他的临终嘱托,又来到了这贺家。
又要看见这些人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