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甩,单子朝着洋人脚边坠去,洋人立即弯下腰,趁着那单子还没有堕地时抓住了。
“你…”
洋人指着那人的背,想要骂出声来。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你也只是个办事的,又不是那有权有势的主,我们为什么要对你规规矩矩,其次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你鞭子下的那些个奴隶,凭什么服你!”
那人连连说了几句话,将洋人想说,所问通通回答了遍。
道上混的人有股子傲气,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一码归一码,他们与这洋人完完全全的生意合作,半点交情都没有。
说得再白一点,便就是拿钱,运货,尔后交易完成,拍屁股走人。
“货我们便就拉走了,卖的到多少,换得的银子你们去与那姓金的商量。”
“兄弟们!过来拉货了!”
一声过后,码头上出现了更多的着藏青开衫的人,他们顺着声儿的方向走来,搬运着自黑船上卸下的货物。
拉货的马匹也来了不少,马=驾马人留在码头,等着搬运之人将这些个货物装运到箱子里,尔后拉着离开。
“人多了,这儿也难得这般热闹过了,此次的货也比以往运得舒坦。”
那人拿出一杆青花瓷嘴儿的鸦片杆子,吧嗒上了一口。
“二哥,你说这次我们赚得到多少银子?”
被叫做二哥身旁一小弟模样的人执着火星子,替着他熏燃了鸦片烟。
“我们只是个跑腿的,赚不上许多钱,这钱,大部分都被那些个投资人给赚走了,我们也就赚些跑路费罢了。”
鸦片烟燃起,那人眉头锁着,是在思考着什么。
身旁那人也没有问,因为就算问了,这二哥也不一定会与自己说道。
“此次回去问问大哥,我们是否也投一笔钱进去,这一大坨肥肉,谁不想分上一口。”
“是是是,回去与大哥商量商量,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说不定肉沫子也剩不下丁点儿来。”
鸦片烟飘得更远了,似与头顶那片乌黑的天儿融在了一起。
“这个模式已经运行了起来,若是中间出了岔子,也有替代的人选,亦有替代的方法可使。”
威尔.金进了那花白头发的洋老头房里,一字一句的报告着。
“嗯。”
老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就先走了。”
威尔.金不喜欢这个房间,亦不喜欢在这房中的那人。
“出去吧。”
洋老头拂了拂手,示意威尔.金可以出了去。
一人走,一人悄悄从偏门进了来。
“你去守着那仓库,莫让别人知道了你的行踪。”
“是。”
洋老头对着那人命令道,用的是汉语,那人回答道,用的也是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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