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子你觉得吃药能管用吗?”南名晚咬牙切齿,灵魂从身后向下出窍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九州挠挠头,好像……药对白一心的确不怎么管用……还不如一顿饭来得痛快。
“白一心!”
慌乱逃命的背影一怔,定住了,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掉了,不敢动。
“本王是要你把鞋子穿上!”
没要命,也没放旺财,白一心松了一口气,“遵命,穿穿穿。”抓起鞋子,提起那只脚套进去一半儿,拿起自己的家伙飞速——再遁。
一个见不得人的杂役丫鬟,难怪跑得这厮狼狈又迅速。
“这……这不是假借着南将军的名义,在外胡搅蛮缠,四处赊欠的十文钱穷丫头吗?”身后传来几句小看之言,却说得颤颤巍巍,不只是没底气还是不情愿,或是两者兼有。
“呵,岂止在外,在本王府上她也一样招摇撞骗,疯疯癫癫的。再说她挡的也是本王的路,关你们什么事了,难道你们的欠条将军府没为心儿销了?”
望着那小到一直耗子一般大小,左看右看最后继续往前跑的背影,南名晚话毕便收了浅窝淡笑。侧过身来漠然扫了一眼三人,九州从那正常如斯且没有一丝丝觉悟的冰雕脸上就晓得今天的这事要黄了。他家主子命里缺桃花,白白送上门来的也不会伸手拿着。
九州一脸恨铁不成钢,手都要替自家主子伸出去了——您拿着啊,伸手拿着就行了。
而刚刚讲话的并非是娉婷如仙还亲自端着木盒的北荷,是低着头站在北荷身后的云川。木盒还是有些分量,前一刻才到了北荷手里,云川的手还有些发抖,说了话之后战战兢兢拉着衣裳不敢抬头,身子更是抖得厉害。
“川儿,不可无礼,怎么讲话呢?”丫头的话明显触了南名晚的霉头,北荷回头嗔怒训了云川一句。“南将军宅心仁厚,救过你的性命,收留个无家可归的丫鬟也是情有可原,你怎可这般诋毁?”
“是,小姐,云川再也不敢了。”云川的头更低了。
“南将军,川儿无礼,北荷在此为她赔罪,还请您……”
“子不教,父之过。奴婢无礼,自然就是主子的过错,姑娘若管不下来,可交与本王府上的风轻之手替你管几日。”借刀,做戏,比白一心差了一些。毕竟这不是自家的府邸,北荷只能闭嘴。
风轻?风轻的毒辣手段可是只有白一心不太知晓,将军府里有这么一樽老虎,话里含蜜眼里带刀,浑身是毒刺。将军府还特意给她留了一处院落专门来训丫鬟。在风轻手里活着出来的,可谓是用失去三魂六魄的代价来脱胎换骨。论是只带刺的豪猪,一经风轻的手保准变成一身软毛的的白兔子。
当然唯一一次滑铁卢——白一心的这事有几年才能传出去,自然只有将军府的几个人知道真相。
“在将军府里头能在将军面前站着的丫头也只有白姑娘一人了。”九州嘀咕着,该到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拉了拉云府,示意此时该跪下了烘托气氛了。
云府得令,颤抖着低头跪下,求饶,“将军息怒。”
“这……”云川连忙跪下去求饶,磕头,磕头,又磕头,“南将军饶命啊,云川有口无心,饶命啊。”云烟也连忙跪了下去求饶。
“将军息怒啊!”九州大喊一声领着剩下的众人全跪了下去。这自家主子的面子,必须得全家总动员来撑着。
南名晚一身戾气,冷然如冰,虽近距离的同自己一起站在地上,却有种凌风而立不可亲近之感。北荷手心微微沁出了些许冷汗,来之前也做足了功课,传闻中的南将军虽不易亲近,但知情达理,处事当然,不至于如此黑暗孤傲,更不至于明着不给自己面子。
南名晚扫了一眼自家磕头的一群背景板,道:“起来吧,心儿大度,不会计较的。”
“谢过殿下。”九州率先拉着云府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又弯腰替云府拍了拍,演得这么好,云府这小管家该给大伙加钱钱了。
白一心大度——不见得?
要白一心大度,不可能!!!南名晚试着去让母猪上树去吧。
“阿嚏!哪个缺心眼的又在说我坏话,南反派?”白一心把湿了一半的衣裳扒下来。
“我的钱钱……”没有一分钱财,一身轻松。白一心凄凄切切,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的钱捞上来了,没钱让白一心在南名晚面前怎么挺直脊梁骨讲话?
呃……
“我怎么没看出来水那么深,那钱是小白莲拿来买我尊严的,丢了正好,我白一心的尊严又回来了。”
吃不到葡萄倒说葡萄酸,又没尊严又赔钱。
“还抢我衣裳,最好别让我第二次遇着你,尤其还穿着我的衣裳,还拿我当垫脚石去衬托你有多白,否则……论白莲,我白一心还不信有白得过我的!”
“我的钱钱……我的脸皮子……谁能再买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