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的葡萄最酸!
“我没钱了,没钱了。”白一心换了衣裳,拿着自制拖把就要大展身手,忽然“啪——”一声,系在上头的湿衣裳一坨全整掉了,塌在了地上。
“你累了,我也累,可谁让咱欠人钱呢。”抱着自己的打狗棒蹲了下来,拖了一早上的地,委屈了这么自家这么金贵的传家宝。
将衣裳重新紧紧拴了上去,一把扛起打狗棒,自己的阳光大道得自己去扫。衣裳片片在白一心身后晃了晃:
不灵不灵!
一声不太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冷秋里撕裂开来,如掉到冰面上的落叶一般。常人难以注意到,但这声音似乎可能应该是——“钱!!!”白一心两眼放光似铜铃,耳朵竖得似河面上的芦苇花儿的毛毛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大个房间怎么会一文钱也不掉下去,白一心又故意晃了晃拖把。
不灵!
又是钱,这分明就是钱雨!!!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拖把没料到白一心这么快就对自己动手。白一心双手虔诚的将打狗棍举到身前,许愿过后一顿狂甩。那阵势,白一心绝逼是在对摇钱树动手。
“钱呢?”丢下生钱的拖把,白一心开始把脸怼到地上,一寸一寸的地毯式搜索。
“钱!”那双单眼皮对在了地上的一个小小的铜钱上,天无绝人之路,老天有眼,上苍保佑,财神进门。
白一心双手捧起那枚小小的铜钱。
“……”
滑溜溜的钱贴在地上抠不上来?!
“呃……”手掌变成兰花指,兰花指变成两根中指,白一心就不信刚不过一分钱!
“……”
钱在手指底下滑来滑去,就是不到白一心手心儿里。白一心忽然瞅见了小指仅有的一头稍长的指甲块儿,有了……
“钱崽子,你逃不出俺老孙的五指山!”一根短粗的大拇指气壮山河的压制住它的身体,再对它伸出一个小指头轻蔑的一哼。拇指朝边上一动一发力压下去,指甲盖儿一撬,钱顺势掉进了白一心手里。
“小样儿,姑奶奶这指甲就是专门为了抠你们钱的根儿才留的。”白一心练了许久,硬币掉在瓷砖地板上,这招顶用。
“还有没得?”将工抵债事小,捡钱事大,擦桌扫地的先飞吧……
秋景盛好的庭院,野菊微颤。
“川儿,烟儿,还不快起来谢过南将军……和白姑娘大度。”北荷望着那张在柔光中微侧着的脸,镀了一层薄光般,柔软如云,没有丝毫的笑意,却顶着夺人心魄的向往。
“是,小姐。”云川低着头站了起来,望着北荷手里的木盒,试探的动了动手指,但下一刻还是将手收得更紧。
深闺庭院养着的三寸小莲断是比不上将军府的歹奴般有力气,清瘦白皙的双手端着木盒有些吃力。
“姑娘可是有事?”南名晚转过了头,眼神随即暗着光小溪流水一般扫到北荷端着的木盒上。
眼神无意之中的一刹交汇,北荷心里似有暗流涌动,转而升腾成暖。
“那日川儿幸得南将军……您舍命相救,今日北荷便带着川儿来,亲自谢一谢南将军。也将衣裳还给南将军。”实在不敢直视那清冷如冰,却令自己心口炽热如火的男子,北荷低下了头。
“谢意本王收下了。”冷,没感情。
就这……就这……
“在这儿站了许久,请姑娘到厅房去歇一歇吧。云府你过来,本王有事要交代你。”南名晚把云府叫了过去,在他耳边交代了些什么,云府点点头顺着白一心走过的道过去。
“劳烦姑娘还将行儿的衣裳送到本王府上来,劳累了。行儿的衣裳多的是,像此次送出去的衣裳也不在少数了,姑娘不必太在意。”
虽口上不在意,但让一位纤弱的姑娘拿着重物实在看不下去。南名晚右手伸了过去,自然半握着的五指一点一点的靠近着木盒上的那双小手。
主子终于开窍了,九州松了口气,却望着那只手越走越歪,朝外拐了一个半弧到了自己的前面。
九州:?!您倒是把手给人家姑娘啊,给我一男的干啥?我又用不着,这可是除了锦年姑娘之外,自愿走进将军府的第二位女客人呐。不是像白一心一样被装在麻袋里头抬进来的。
白一心?白一心那姑奶奶让她做小的就行,做大的就没有压得住她了。
那只手还是放到了九州面前。
“殿下的意思……我……我来……”九州抓耳挠腮,黑虎掏心。
“嗯。”一个字?就一个字。
盒子若是南名晚接着皆大欢喜,九州接过了北荷的木盒,整得两人都不高兴。面子上还得立住,北荷挤出一抹浅笑,轻谢——“谢南将军体谅。”
“姑娘这边请。”和北荷保持着授受不亲该有的距离,南名晚将人带了过去……
反派的房间。床底下……不……地上还剩半个白一心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