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名晚面无表情,一天一夜,担忧的已经过了极点变淡了,似乎还有点儿享受这样闲暇安静的时光,除了旁边一只聒噪的南亦行。
“二哥,眼下也只有请个画师,给丑仙儿画几张贴出去……”
“通缉。”南名晚终于抢在南亦行的话里说了两个字,云淡风轻。
“悬赏……重金……咳咳!”南亦行差点儿被手里的茶呛过去,连忙把溢出一半的茶放到桌子上去。
“通……通缉,使不得啊,你万一在加上句死要见尸之类的,丑仙儿被人伤了怎么办?这得悬赏,是要花钱的事。”这老二哥一点儿也不晓得心疼人。
“也对,论白一心那疯性子,闹个天翻地覆,别人非把她宰了。”南名晚深信白一心是掉进某个坑里头了,饿到半死不活那样,跟只耗子似的。竟不知道嘴角已经笑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对面那人笑得这般灿烂,南亦行愣了:
“这别人把白姑娘宰了二哥笑甚,既然你这般希望白姑娘出事,那白姑娘找到了,就还给老三吧。”
拿了杯子,南名晚咳了两声连忙把脸埋到茶水的热气上头,小抿了一口,温暖入骨,自然的放回了桌上去。
“你……热茶?!”南亦行貌似见鬼了,一把蹿过去抓起了南名晚的衣领子,摇了又摇,“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哥,是不是七魂六魄的哪一道被水冲走了?二哥,你是不是被河里的水鬼给上身了?”
想想白一心还没出现的前一刻,他老二哥就是个冰坨子,因为南亦行把他骗去了凨楼,南名晚差点把南亦行的骨头给拆了。他他他今天居然在凨楼看到了南名晚。再者,南名晚可是铁削的脸,刚刚居然乐得跟朵花儿一样。
“不,你不是我二哥。水鬼!告诉本王,为甚要上我二哥的身,把我二哥还我,还我!”南亦行也疯了,在下的南名晚黑了脸,一把拧了南亦行的手起身就把他翻了下去,膝盖抵上去押在桌子上。
南亦行疼得龇牙咧嘴,不错,这是他二哥哥,七魂儿六魄都在,五脏俱全。
“哥哥哥,清醒一点儿,是我啊,南亦行,小行子啊,您先撒开撒开,三弟这就去给找最好的画师给白姑娘作画,一定全替您办妥,您手先撒开。”
手上的筋都快翻了,南亦行疼出了眼泪花儿,若不是南名晚总这样折他手,在南名晚面前南亦行也不至于那么怂,南亦行好歹也是个殿下。
“你要敢让白一心被人宰了,我就卸了你这只手。”南名晚加大了手下的力度,可这是南亦行可以控制的吗?疼出了声惊天的惨叫,南亦行求饶:“是,是。”
南名晚:“还有我将军府的丫头,你最好少动歪脑筋,否则,这只胳膊我就卸了去喂苏澈的旺财,听到了没有?”
南亦行:“是,是。”
“可小册……小澈子哪有什么旺财?二哥你怕不是真被水鬼给勾了魂了吧?”此语一出,南亦行筋骨咔嚓一松,再一声惨叫,更大声求饶。
“你是真的,是真的。二哥我错了,您说什么都对。小澈子有旺财,有旺财。”
南名晚这才把南亦行松开,小三殿下屁颠屁颠揉着手腕替反派花钱找画师去。
反派担忧白一心会掉坑里?
“阿嚏!哪个不要命的小次老在背后谈论本仙儿?算了我白一心大方,原谅你了。”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白一心揉了揉鼻子,坐在房间里从侧挎着的竹编带盖小箩箩掏出了一匝欠条。竹筐子的欠条放在最上边,数大钱儿一样起范儿,左手拿着欠条压起一个角,右手拇指抹了下舌头。
“一二三四五……”嗒嗒嗒嗒的,欠条迅速从拇指下滑过,白一心眼都不带眨一下的,顺溜的数着。赚钱不行,数钱白一心可是一把好手,要速度有速度,要精度有精度。
“一百零一。”三下五除二数完了,白一心好不失望,从竹篮里掏出昨天更厚的一叠,一对比,“今儿业务能力下降了这么多。”
白一心叹气,败反派的家咋这么难?她吃了喝了买了,还特意跑到裁缝铺子里量身定做了件最贵的衣裳。把木棍送到金银铺子里要他们好好打磨打磨,再用金子镶上自己的大名。送了百岁楼和醉居的老板各一斤贵重的补品。人参鹿茸,冬虫夏草,铁皮枫斗,银耳燕窝等等白一心都是论斤称论盆欠的。每一笔钱都只多不少的打了欠条,可白一心还是不满意。
“还得再出去嚯嚯。”收钱似的把欠条放了回去,白一心腚子没捂热又出街了。
另一头的南亦行也请了京城最好的画师到将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