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一声狼哮,将挡道的路人全喝退了让开一条通向白一心他俩的朝天大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白一心缩成一团念咒躲在南名晚的一侧,要不是那只胳膊拉着,白一心早跑到桌子底下躲进那儿的地缝里头去了。
这势头,乃是盘古开荒惊天霹雳,未见其形声赛雷,来者当真是索命的煞神。混沌之中,身宽如熊,双眼似狼,踏进一只厚裘铁靴,大地震颤,惊起一尺高的灰土。
尘埃未定,骨带着皮,皮连着风一齐旋了起来。霎时阴风四起,地转天旋,黑白颠倒。毒钩犬齿,鬼牙外龇,息肉恶涎,六寸无常赤舌,口土团团煞气。
这一口下去,白一心铁定会被吃得骨头也不剩。
煞神带着黑影跨进店来,三圈黑皮镶嵌金银项圈,连着一根青黑的铁链,身形之大,面容之恶,遮天蔽日。此犬乃是北疆特有的犬类,生性凶残,食骨饮血,为最凶猛的雪橇灵犬,与野生狼群血缘极近,极具狼性,驯服难于云梯登天。
“钟馗。”煞神身后跟着一声悦耳空灵的男声,身着雪白狐裘斗篷,罩着一身银蓝,黑发半束,如璞如玉,手里的铁链与他竟格格不入。一犬一人,恶与柔比到了极致。
被恶犬牵着铁链带进了店里,男子澄澈的双眸仔细顺了一遍,最后雨绵绵风淡淡的落到南名晚身上,“晚哥哥们久等,苏澈晚来了。”皓齿清眸的脸上如雨后花开般舒出一抹半月的抱歉浅笑。
带着恶犬,却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单纯脸蛋子。白一心晓得,这种人城府最深,往往是最后终极黑化的大反派,把全剧的人杀得片甲不留。这近墨者黑,尤其是黑成南名晚这种的,那恶犬的主子就更不要说了,骨子里铁定坏到无可救药。
白一心时刻提醒自己要冷静清醒,不能让他们的阴谋诡计得逞:一不要放开南名晚这条胳膊,二不要被小反派的蠢萌样子蒙了。
可那小反派不仅和大反派认识,他手里还有真的旺财,白一心哭了:“南名晚你还说不是来卖我,你居然要把我卖给人家去喂旺财,我白一心哪里对不住你了。”手没空,白一心腾出一只脚踹了南名晚一脚。
“嘶~”白一心的猪蹄毫不客气,南名晚的膝盖可还疼着没好,白一心她这下又给了一脚。苏澈牵着钟馗慢慢的走了过来,远远的白一心都能感到旺财的大嘴大鼻子似乎是在自个儿身上闻啊嗅啊的,随时可能把她吞下去。白一心怕到发抖,带着南名晚的那只胳膊一起抖脂减肉。
南名晚:“……”
苏澈牵着钟馗笑眯眯的过来,可一见挂在南名晚手上的白一心,脸一热,羞了:“二哥哥把……把……那位姑娘带出来了……苏澈……苏澈还来晚了……”
钟馗在苏澈身边一腚子坐了下去,张大嘴吐着热气,卡姿兰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南名晚,目不转睛。苏澈见了白某人一紧张,木木的站着,活像个被家长教训下来的顽皮孩子。
狗子又大,一坐下去挺胸抬头直接到了苏澈的手肘那儿。这一桌极品的人和狗,只有南名晚一人清醒的晓得有多引人注目。
全店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瞧着他们,他南名晚就是应苏某人情真意切的千万次邀请,带个丫头出来随便搓一顿而已。可一个非冤枉说他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另一个做东的牵只大狗砸要来相亲。
最令南名晚无语的是,他苏澈居然把钟馗满十天的时候南家三兄弟送的仨项圈和他那定过娃娃亲的媳妇儿送的铁链子全挂在这一只大傻狗的脖子上。
“这是……三位哥哥和二嫂嫂都送了礼,苏澈怕对待不公,所以就都让钟馗戴着了。”苏澈解释道。那四个人,谁要吃一口钟馗狗子的醋,苏澈的小命死一百回也担不起,况且他还只能死一回。
“你……坐吧。”被这理由卡了下嗓子,南名晚轻声道,狗砸孩儿搅下的这摊子破事,非要家长出面来收拾。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