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有些叫苦不迭,“我只是玩笑,爷,你莫放心上。”
“我未来的夫人之话岂能当儿戏,若是我办不到,岂不让人笑本将军无能?”他携着她的手登船,“当心跳板滑。”
他的好无微不至,想让人沉溺,而她的手不禁揽到自己腹上,又有什么时刻在提醒着她。
画舫朝湖中心,便见已有艘小船停在附近,船上有动听琴声传来,轻轻袅袅,如烟如波,很是应景。
慢慢靠近,隐隐可见那艘小船上弹琴女子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身披蓝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虽是眼角有块丑疤,但弹弄琴弦间散发着一种高雅之势。
她身旁男子恐其受凉,从舫内取出一件华美的酱红披风,轻轻弯腰披在女子肩上,又替她细致拢好。那举手投足间对这弹琴女子的爱护。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怎么难得游湖,也能碰上这对璧人呢?
小鱼心中想,以后得挑个黄道吉日才能出门,她朝白韶掬尴尬笑了笑,白韶掬亦是明白她心思,便道,“这船头风大,不如我们进里面去,喝茶赏景,勿要让一些残羹烂菜扫了你雅兴。”
小鱼点头,正欲转身,身后船上传来淡淡一声,“白卿,你在说谁是残羹烂菜呢?”
额……好吧,被那人听去了,那人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只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这里又没别人,白将军还能是说谁,残羹是你,烂菜可不就是你家长歌。
这将军也不是吃素的,便那么直接回过去,“皇上,咱们做人该低调点,知道是谁,也别如此高调说出来,放心里就好了。”
这下慕容肆可被气得不轻,射出一个犀利眼神,好似在咆哮,白韶掬,你是不是想吃我的冰锥?
白韶掬则挑了下眉,将身旁小鱼炫耀似得搂了下,用眸光秒杀回去,反正我今日有小鱼在怀,心情如艳阳高照,吃你冰锥降降温也无妨啊。
这两人眼神斗得格外凶狠,教两条船上侍卫们面面相觑,又胆战心惊,各自心中在暗忖,这是不是又有干架的苗头了?
小鱼心中却想,这二货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觉得丢脸?
楚长歌见他们君臣二人又斗起嘴来,按住手下琴弦。
按理说来,这两人一人是君,一人是臣,一个应该客礼友待,一个应该忠诚恭敬,但眼下这二人君臣关系剑拔弩张,谁也看谁不顺眼。
哼……还不是为了秦小鱼!这个女人死了倒真是一了百了。
楚长歌又站起,在慕容肆耳边小声说:“阿四,咱们大人有大量,便别与那些小人一般见识了。”
说实在的,她还是有些担心两人动起手来的,今日白韶掬带的人不少,她怕阿四会吃了亏。今日他们早上出行,只带了两个侍女,三个侍卫,而白韶掬船上站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
“她在这里,白韶掬不会贸然动手。”
毕竟这是两艘船,地方小,动起手来,没准会伤着谁呢?
他口中的“她”指的谁?自然是那小蹄子秦小鱼。
猛地,楚长歌又意识到什么,一大早他拉上她到烟霞湖来游湖,想必是早就知晓白将军会带秦小鱼过来吧。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呵!
“小鱼,是你自己到朕船上来,还是要朕过去请你过来?”
果然,慕容肆是为了秦小鱼一早便在这里守株待兔,楚长歌,心里又惊又痛,她朝身边男子看去,他温润如玉的眸中不再是她能看到的清晰,混沌而深邃,她已不明白,秦小鱼在他心中究竟是何种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