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性子如此骄纵,也与平时将军宠惯脱不了干系。而当新人胜过旧人,便得了如此下场。
男人,负情是不是你们的名字?
白韶掬一听她这话,就好似听了个大笑话一般笑得有些捂不拢嘴,“小鱼,我们这些官宦子弟哪个没有过许许多多女人?若是每个都要好好相待,每个都要顾及心情,那么皇上的冷宫设来又有何用?”
是啊,他们这些人啊,生来便高人一等,妻妾如云,亦是理所应当。小侯爷是风花雪月之地的常客,哪怕连燕王,也是有几个同房丫头的,若说还算洁身自好的,那便是他与皇上了。
白韶掬亦觉察到她心情起伏,便牵过她的手揉进掌心,认真道:“只是,小鱼,你与她们不一样。我如今再也看不得你受委屈,即便我知道你不愿打掉皇上的孩子,我还是想要娶你。等到夏提刑案子了结后,我便娶你,哪管皇上答应与否。还有,这些个女人,你若看着讨厌,我便为你驱他们出府,还有你那大姐,如今只怕心也不在我这了,我放她走,她只怕求之不得。”
这太子擎可不比秦遇这般好对付,他这次倘若倒戈相向,皇上连帝位保不齐也得掉了。
小鱼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收紧,她不是不信他的话,她知他对她是真心,只是这样对他不公平。
“菊花公子,你的女人至少应该是个清白的女人,不该是我。”
不知道为何,她现在总是觉得有些配不起这人,即便对慕容肆,她也没有这种配不上的感觉。
白韶掬却是更用力地包裹住她的手,他不是不矛盾,不是没挣扎,喝得大醉伶仃,只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注定失败。
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嘛,他以前也算玩弄过太多女子,是个花花公子,是个感情骗子,更对她不屑一顾,百般冷落,犯下许多罪孽,看吧,终于遭到报应了。
他想,秦小鱼是他命中注定的劫。
躲不开,避不过,他只能迎头直上。
“小鱼,你看我被无数女人睡过,你不嫌我脏,我就烧高香了。”
原来,白韶掬这人也会开玩笑。
被他这话一逗,她噗嗤一笑,他还是能正话反说,明明他将无数女人睡过。
“你笑了,那便是答应了。你也勿要担心,你腹中孩子以后生下来我亦不会待他比我们自己的孩子差。”
白韶掬轻轻笑过,心情比昨日甚好,只要他将这女人娶了回来,看皇上还能耐他何?忽然心上又一动,他竟然已在期待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想,只要他们在一起,以后必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莫名,他的心情更好,“多吃点,你太瘦了,对孩子不好。吃过早饭后,我便带你去西郊游湖,这天气好着呢,散散心,也有助于安胎。”
试问哪一个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不会被打动?
若是,在更早之前,她想她愿意和这个男人每日一起吃早饭,平和美好,云淡风轻,细水长流。
西郊,烟霞湖。
正值冬日,岸边不见清幽芳草,只剩草木枯肃之美,但这里湖水澄碧,这是两个天然湖泊在险峻的峭壁的夹缝中连接而成,有些曲折,一眼望不到头。湖岸的崖壁不算很高,正好让清晨阳光照进来,暖得人心上能开出花来。
这次出游也算隆重,带了小岩一个丫头,还有卞儒璋在内的——十几个身手顶好的侍卫贴身保护。
白韶掬早已安排好一条精巧画舫,系在码头上,与其他空着的小船随着清波轻轻晃荡,岸边冬树繁茂,夹着几棵犯了黄的梧桐树,金黄落叶飘零,散落在船舫之间,映着这水中淡淡薄雾,景色倒别有一番意境。
“小鱼,对这里可算满意?”白韶掬问道。
“美得想让人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白韶掬听得她这话,兴趣上来,嘱咐身后的小岩,“小岩,记下,本将军要在这里圈地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