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心口一窒,那个名字听白韶掬提过,白韶掬说那人才是他心中最爱的女子,她以前还怀疑,如今确是信了,他烧得昏昏沉沉,可对那女子的想念却没停过,她一咬牙,甩开他箍在她腰间的臂,脱了自己白袜,便出了洞去,而后,便是一趟一趟来回奔波在熊洞和下坡水洼之间,用袜子沾了水替他擦身擦额擦唇,一边擦一边埋怨,都怪这人一直在喊那个楚长歌,否则她不会拿她的臭袜子来招呼他。
可她心中又是一惊,浑身只觉别扭难受,她只觉自己更像是醋坛打翻的女子,就像以前大姐与白韶掬郎情妾意时,她心中也是如此被扯着似得难受,而这感觉与以前相比竟也不差,她募得想起他调笑问她的那句,你莫不是已爱惨了我?
小鱼不敢再往下想,手中力道更用力几分,弄得男子轻痛扯眉,她心中难受才发泄出一些。
忙碌至天将亮,他寒热终是退下,她才累倒在他身旁呼呼睡去。
外头传来不小动静,慕容肆是睡饱了,听得外头步子声,立马警惕地醒了过来,一摸手边的剑,拍了拍小鱼脸颊,将她叫醒,小鱼一夜照料他都没合过眼,才睡下他就来吵他,她哼唧着不愿睁眼,手在他脸上乱推乱舞,叫他一边玩去。
但这时一双锦靴已入洞中,见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微闭着眼在慕容肆怀里像是在嬉闹撒娇,他步子一顿,不敢再进去,慕容肆也见得来人,心口才一松,手中的剑也随之而放下,来人正是白韶掬。
白韶掬向他作揖,十分恭敬,“皇上,臣救驾来迟。”
小鱼意识混沌,但听得那熟悉的男子音色,她乍醒睁眼,昂脸朝着洞口看去,站在洞口那白衣飘飘的男子果真是他。
她微的一楞,她与皇上这睡姿当真不雅,想避开皇上一些,却将皇上抱得更紧,眸光半厉半柔,“都是朕的女人了,怎还如此见外?”
谁是他的女人,这人怎竟胡言乱语?
但她脸色还是攸得一红,只觉那白衣男子面色僵冷,眼神不住地往他们这里瞟来,她更觉羞涩,要挣脱起身,而皇上紧紧抱着她,还当真他大臣的面,温柔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轻轻替她拢了拢衣衫,不叫那男人看到她多余的白肉去。
那二人站在洞外,身上不见一处脏污,看起来愈发般配,小鱼再一瞧自己身上衣衫,只比昨夜更破了,但不同的是,昨夜见他们这般干净又登对,心中还有一丝波动,但如今心绪竟如此平静无澜,大约是见惯了,又或许是认清事实看开了。
夏婉安冷眼看过小鱼,这次用她娘亲要挟她,也没能破坏她与皇上关系,倒反而促成了她与皇上,这女子当真是鱼跃龙门了,她微握了下手掌,静默走到白韶掬身后,回避了下。
在小鱼眼里,大姐这次倒是难得的识大体。
小鱼又奇怪这二人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而且听起来外面有很多人的样子,难道皇上早就料到梅九发会对付他们了么?
皇上看了看夏婉安那身洁白衣衫,本想叫她脱下来给小鱼穿,但一瞥她旁边白韶掬穿的也是白色,他就反感,现在不知为何白衫那么讨厌,他微拧了下眉,让白韶掬出去,又指挥夏婉安出去给他和小鱼找身合适衣裳过来,夏婉安心中不愿,她竟成了那小贱人的婢子了,但因是皇上命令,不愿也只敢放在心里,这会儿去哪找合适衣物,只能让外面挑了两个士兵让他们将外衣脱下,再折叠整齐捧着进了洞中。
皇上正以手代梳,给她那妹妹梳头发,温柔地不像话。
夏婉安不明白皇上为何这么宠她这个妹妹,明明将她送进宫里的时候,还是只丑爆了的猪头,她当初一度怀疑皇上眼光拙劣到无下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