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着她手,在这危难关头,竟也能说出这种佻达的话来,小鱼看在他又救了她份上,只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心中咕哝,谁要勉强合你意,你若喜大的,可以找母牛呀。
后面杀手追得紧,他们一路上越岩过沟,就在他们走进茂密的红松林后,而身后那杀手害怕什么似得竟没再追过来,看着那些越来越远的火把,小鱼才心中才安稳一些,而他们越走林子越密,来到一株参天大树脚下,这株老树看上去有上百年的树龄了,亭亭如盖,枝干虬、曲苍劲,但这树已经枯死了,树身上露出好大一个窟窿,小鱼心想这窟窿能装进一头大牛了。
慕容肆心下一怂,看着那洞说道,“这十有八九是熊洞,只怕那些悍匪知这红树林中有熊才不敢进来。”
“我本也怀疑这会是熊洞,但你看那石壑树隙间,堆满了肥嫩厚大的松茸,遍布着叫不出名目的各方奇花异果,这不十分古怪吗?更何况这洞口,没有熊洞那股搔哄哄的气味。”小鱼说道,可若非熊洞,这又会是什么洞呢?
正想着,猛地心口一热,小鱼只觉身上燥郁难抵,她心道不好,这是梅公子给她下的媚毒发作了,本以为用银针封了身上几处大穴,不会这么快发作,但他们拼命逃跑,牵动了体内毒性,这媚毒一下发作,势不可挡,慕容肆只觉她浑身滚烫,面部异红,呼吸亦是变得急促,他看的出她这是被人下了媚药,只怕是她喝的那鸽子汤有问题,该死的姓梅的!
想起第一次她中了媚药,她为保持清醒意识,竟拿烛台刺伤自己。他为防她再自残,将她手握得更紧一些,小鱼以为他这是想对她做什么,用力将他一推,但被脚下一块凸石一绊,身子不稳向跌去,慕容肆情急之下抓住她臂,但身后是下坡,慕容肆内力又未全部恢复,被她拽着往下跌去,慕容肆用力抱住她,手掌护着她脑勺,直往下滚,滚进了树下那大洞里。
好在慕容肆反应及时,腿用力一撑,才没让他们撞上那堆什物之上,洞内巨大,并无腥骚的臭味,亦十分干整,借着从洞外射入的月光,他们才看清身旁散落的一堆腰粗的桦木树干,是什么人会将如此巨大的枯树干搬进这洞里来?
惊险过去,小鱼心口在药力作用下却跳得更快,身上已被热汗浸湿,粘腻不爽,混着身上外袍血腥气格外刺鼻,小鱼直想将身上多余衣衫给揭了,她确实是想将身上所有布料给揭了,可这男子正趴她身上,死死压着她,而这人眼中写满欲望,她觉得他会吞了她,而下一刻,他就吻咬住她唇,只觉这人也中了媚毒,比她还重。
他拍了拍小鱼脸蛋,想让她清醒一些,他们竟不知好歹滚到这猛兽洞穴来了,可当真是找死。
人熊体型笨重庞硕,已意识到这两人侵占了它窝,扔了口中叼着的狼尸,咆哮声起,顿时震动松林,传入洞中,甚是刺耳。
这时小鱼才清醒一些,身上瘙痒难忍,但意识渐回,偏脸一见那物,竟是只血眼凶兽,看上去像熊,但只比熊更壮硕憨健,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失声大叫,幸亏慕容肆大掌一探,掩住她口,那人熊已对他们有了敌意,她若是再发出声音来,只会将那猛兽激怒,届时一扑过来,二人性命难保。
即便身陷窘境,慕容肆仍是温柔替她揽了揽衣衫,轻声在她耳边道,“有我在,莫怕,我先出去引开它,你再逃出洞去。”
他又让小鱼躲到他身后,那是保护的姿势,伸手捞过腰粗的桦木树干抱在怀里,让它以为他是抱着小鱼,他蹲着缓缓靠向洞口,那物长毛在风中肆扬,满口血腥,脚边一具咬得碎烂的狼尸,它能轻易猎狼,更何况是对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