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突然小安子过来敲门,说是岳小侯爷又来了,让她过去伺候。
说来也奇怪,自打白韶掬庆功宴后,岳东睿就借着醉酒留在宫中过夜,可这一宿就宿了十余天,别的地方都不去,每日都来悦仙宫找燕王琴棋书画诗酒茶,他与燕王好基友与她有何干系,这人偏偏每次来了还得叫上她在一旁伺候。
她唉声叹气开门,和小安子一道出了去,谁让她是一个奴才呢,即便升了官,本质并没有变,照样得伺候主子们。
大厅内,那一袭紫衣过分富丽堂皇的男子正与燕王切磋棋艺。
二姐身上疹子已消,断了的手臂也已接好,虽不能提重物,但和燕王一样都能活动自如了,她此刻笑靥如花,陪坐在燕王身旁,作他手作他眼,根据他的指示落下一枚黑棋,收回芊芊如玉的手时,抬起眼,门口多了一抹清瘦身影,她知是秦小鱼来了,她给岳东睿使了个眼色,于是,岳东睿扭头向后看去,笑着朝她招手,“小鱼啊,来。”
有时候,岳东睿给秦小鱼的感觉就像他是只慵懒的野猫,这人坐没坐相,什么时候都是懒懒散散地弓着腰背嵌在椅子里,但这只野猫是成了精的,有尖牙利爪,只要她一个不当心,她这条小鱼就可能成为这只野猫的盘中餐。
“是,侯爷。”
秦小鱼亮出招牌笑容,温温顺顺地走过去,又给燕王与二姐行了礼,因她为他们夫妇医好了手足,夏妃对不比对待其他下人,眼中有敬重之意。
岳东睿示意秦小鱼在他身旁坐下,那只猪蹄又习惯性地爬上她的肩膀,小鱼心中厌恶,幸亏她修养极好,不然就给这只猪蹄上扎一针,让他从此生活不能自理。
“阿燕,自打你成亲之后,夜夜温柔乡不说,气色好了,腿也好了,可谓顺风顺水事事如意,我就不同了,被这大雨困在了宫中,连个陪我说话的女子都没,现在只能搂着个丑太监告慰寂寞。”
二姐听着他这话咯吱轻笑,燕王一向温润,只笑不语。
侯爷,你确定是大雨阻止了你回家的脚步么?
秦小鱼表示十分不满,这人怎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呢,搂了老子的肩,还嫌弃老子长得丑,再好的修养一时间都化为乌有。
她拨开岳东睿在她肩上那只不规矩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奴才听闻侯爷向来风流,睡前必须搂着美人方能入睡。侯爷入宫已有十余天,可这面色敲上去也是相当红润,只比我家燕王还要好,丝毫没有失眠的迹象,莫不是这宫中还有您的老相好?”
她说着挑了挑眉,故意在“老相好”这三个字上加重语气,微微凑近,在他身上嗅了嗅,也许他能骗得过别人,但绝对骗不过她,这数日来他身上都有股子女子淡淡香味,这芳香似乎与秦妃身上气味相若。
之前,她还只当是自己多疑,但就在她这般试探性的问完后,他剑眉陡蹙,随后又云淡风轻笑道,“谁说不是呢?本小侯的老相好遍布天下,这宫中么……当然是有几个的。”
秦小鱼微微一惊,这人不愧是个我行我素的主,竟然胆敢承认?竟让秦小鱼无言以对,这捉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她虽然有所怀疑,但她也不能指出来,更何况皇家后院之事,与她没多大干系,只是这秦妃毕竟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总觉得若是秦妃与岳东睿真有什么,那么慕容肆这个昏君也当得太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