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成铭差点儿没噎死。“二小姐,您给个话吧!”他将球踢到了白鹤染那里。可白鹤染此时的态度跟红振海那真是一个德性,就见她端着茶水慢悠悠地抿了两口,这才道:“我大舅舅说得没错啊!自己家人关起门来吵架,还分什么侯爵不侯爵。怎么,当大舅子的说妹夫几句还不
行了?谁家也没听说这样霸道的。”
“我们也是他的大舅哥!他也是我们妹夫!”叶成铭都快气死了,“你方才怎么说我们的?为何一见了红家人就又转了风向?我们叶家的女儿是正妻,叶家才是正经的外戚,他们红家那位只是个妾!”白鹤染摊手,“没办法,我就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从来都没什么原则,风向什么的,转不转全凭心情。这会儿看到大舅舅来了,心情好,所以风向立马就转了。当然,要说是不是妹夫这个事,你们
叶家确实也是。也罢,那之前我扣你们不敬国公爷的罪名就免了算了,现在你们就剩下一个辱骂皇子的罪了。”叶家两位气的头顶冒青烟,可就是拿白鹤染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有个辱骂皇子的罪名在,他们眼下是一点儿也不敢招惹白鹤染,生怕万一哪一句惹了白鹤染不痛快,人家回手把十皇子给请过来,他
们叶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两位现在只要一想起叶氏寿宴上九皇子整的那一出戏,就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可心里有气也不能总憋着,于是这二位暗挫挫地开始跟红振海找茬儿。
叶成仁拍拍弟弟的肩,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自己则开了口,对白兴言道:“既然红家也来问了,那妹夫将妻妾都赶回家去这件事,不如就一起都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红振海一听这话可不干了,“自己的事自己问,别跟着掺合。”
叶成仁笑呵呵地道:“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你们?”红振海大手一挥,“你们跟我们不是一回事。”
叶成铭又忍不住了“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再想想,恍然大悟,“也对,你们是妾,我们是妻,妾跟妻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什么妻妾不妻妾的?”红振海一脸的不耐烦,“我说的不一样可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我的意思是说,我妹妹给白家生儿育女,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叶家干什么了?当人家媳妇儿的,连个孩子都没
生,娘家人还好意思上门?你们脸咋那么大呢?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妻,正妻你到是给人生孩子啊?正经事儿不办就知道上门叫嚣,脸呢?我就问你们,脸呢”
红振海扯着大嗓门儿嗷嗷喊,声音从前厅传出去,传了老远,连守门的下人都听得见。
白兴言想说家丑不可外扬,要叫人去把府门关上,可随即又想到关个屁府门啊,府门都被烧没了,不由得又懊恼起来。而红振海的话却还没说完,就见他瞪着老大两个眼珠子瞅着叶家的那二位,一脸的鄙夷“二嫁的妇人,还带着俩孩子,妹夫好心好意收留了,不知道感恩,一天到晚还净是事儿,你们叶家想干什么
?怎么着,还想拿外人的骨血占了这世袭的爵位啊?”此言一出,别说叶家两位老爷,就是白兴言自己,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白家一个十分隐晦的话题。
白惊鸿和白浩宸两人不是白兴言的亲生骨肉,这件事情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但是都不说。原因很简单白兴言乐意。
身为这一代的文国公,他便是白家现任家主,家主点头的事,纵然是老夫人是他亲娘,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
可现在被一个外戚当着众人的面给说了出来,气氛一时间便有些尴尬。
这要是搁在几年前,老夫人肯定是不爱听、也要翻脸的。她儿子再不好那也是她儿子,家里事再不堪,那也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哪轮得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但这些年下来,老夫人已经越来越没有这种想法了。随着白兴言把她疼爱的阿染送到洛城,随着阿染回来之后发生的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她也想通了。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什么顾全文国公府颜面,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有什么用?她甚至很希望有人能把这个事给提出来,把这个事情摊在牌面上来说道说道。
眼下红振海提了,于是,她往红振海那处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叶家也被红振海怼得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这种事怎么辩都是错,怎么辩叶家都是没理的,且越是往深了说越要出事。一旦白家人真的奋起反抗,一旦白家人真的一口咬住骨血这个事,他叶多年的大计
可就要成为泡影,文国公这个世袭的爵位白浩宸就拿不到。
所以叶家很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偃旗息鼓,让所有人都把这个事给忘了,让白惊鸿和白浩宸彻底成为白家的孩子。
可惜,事情总是不能如他们所愿,现在被红家人提了出来,还是在这种场合提的,这可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叶家二位是又愤怒又心虚,还有些隐隐的担忧与害怕。
他们二人开始迷茫了,今儿出门没翻黄历啊,直是出师不利,接下来怎么办呢?这个事是闹呢还是不闹呢?不闹吧,憋屈。闹吧,容易闹崩啊!
红振海大咧咧地坐在椅子里,又喝茶又是吃点心的,时不时的拿大眼珠子剜叶家人一眼,剜得叶家两兄弟恨不能冲上去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心里头不停地咒骂:粗人!粗人!
白鹤染忍住笑小声吩咐默语:“你到锦荣院儿去,把浩轩带过来。”默语领命去了,这边,红振海又开了口:“怎么?没言语了?不是我说你们,成婚嫁人,生孩子必须的嘛!要不你们就低调点儿,别把架子拉得那么大。你说你们叶家人,啊,又要当主母,又不给生孩
他越想越是惊心,这样的报复方式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隐秘之事,莫非对方是在用同样的手段来给那个孩子报仇?
不可能!
他当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当时白鹤染才刚出生,他也将所有知晓那件事情的人统统灭了口,不可能还有人知道,除非……他猛地一惊,怎么忘了这茬儿,当年淳于氏的产房可不只是那些被灭了口的人进过,因为有人从那里抱走了刚出生的白鹤染,送到了锦荣院儿。那是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不对劲,那个丫鬟这些年
似乎再没有见到过,是去了哪里?又或者说,根本没有丫鬟去抱孩子,抱孩子的人……就是他的父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