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仁恼羞成怒,再忍不下去了,急头白脸地冲着白鹤染吼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简直没有教养!”
白鹤染耸耸肩,“教养都是家族给的,你这是在骂白家?父亲,人家指着鼻子骂上门来,你可不能怂啊!”她终于将目光投向白兴言,意思很明显,当爹的,现在该你说话了。
白兴言咳了一声,说了一句话:“府上子女都是由当家主母管着的。”
意思就说,有没有教养,那都是叶氏教出来的,你们叶家人既然要谈这个教养的问题,那最好还是跟你们的妹妹谈。
老夫人听到这句话,总算觉得他儿子有个男人样了,于是点点头道:“没错,当家主母教养子女,每一家都是这个规矩。说我们白家的女儿没有教养,那就是说我们府上的主母失责了。”
叶成铭听了这话火气也窜了上来,随口就说了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我们叶家的人?”
“哟!”白鹤染一道目光就瞪了过去,“长辈说话你当小辈的插什么嘴?真是没有教养。”
同样的话被她扔了回去,啪啪的打在叶家两位老爷的脸上。叶成铭已经快被气迷糊了,扯着嗓子喊起来:“你竟敢指责我叶家?”白鹤染都气乐了,“我当然敢,这有什么可不敢的?不是,你们叶家到底什么来头?权势竟大到能一手遮天?能大白天的到一等侯爵府上来喊杀喊打?这权利到底谁给你们的?莫非是宫里的老太后?那
这个事儿可就大了!”她看向白兴言,“父亲,进宫面圣吧!太后娘娘是皇家的人,却帮着宫外的叶家将势力铺得这么大,这到底想要干什么?出了这样大的事,皇家不能不防啊!”“你”叶家二位都惊呆了,这怎么又扯上皇上了?这怎么又扯上让皇家防着叶家了?原本就是两口子吵架,娘家人来给女方做主,这怎么绕来绕去,却把他俩给绕出一身官司来?这种事情能拿到宫
里去说么?不管到底有没有,一旦皇上听说了这个事儿,心里肯定是要犯膈应的,那以后叶家的日子可怎么过?两位叶家老爷额上终于冒出冷汗来,终于意识到事实远没有他们刚来的时候想得那样简单。白兴言这个妹夫从前任由他们拿捏,从不敢公然反抗,可现在妹夫是不反抗,人家女儿不干了。而且这个女
儿……
他们越想越心惊,大老爷叶成仁更是想到了叶氏寿宴那天发生的事情,想到了九皇子,想到了寿宴上烧起来的那一车车冥礼……“白兴言,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二老爷叶成仁的脑筋粗犷一些,还是想把这个场子和面子给找补回来,于是,他再次将手指向了白鹤染
“一定是你大逆不道从中作恶,在寿宴上你就横生事端,如今又赶走当家主母,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面对叶成铭的指责,白鹤染一脸无辜,“赶人的是明明是君慕凛,关我什么事?”
她突然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叶家人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君慕凛三个字于他们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皇子名讳,他们这些沾点儿皇亲的家族自然是晓得的。陌生的是,平时根本听不到有人直呼皇子名讳啊!以至于面对这么一句话,他们一下子忽
略了君慕凛是谁,于是叶成铭紧跟着就接话道:“君慕凛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口,厅内众人皆将目光往叶成铭处投了去,看傻子一样看向他,就连他哥哥叶成仁都懵了。
“二弟!”叶成仁赶紧出言提醒,“莫要乱说话。”
叶成铭还没反应过来呢,“我怎么乱说话了?大哥难道还看不明白吗?白家有如此恶毒之女,咱们叶家人在这府上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不是说这个。”叶成仁十分无奈,这个弟弟爱冲动,话总是不经大脑就往外冒,眼下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都如此提醒,却还是不明白,这可如何是好?
“那大哥是在说什么?”叶成铭闷哼一声,然后转问白兴言,“你说说看,那个君慕凛又是什么人?同你白家是什么关系?”
白兴言冷笑,心里真是痛快到不行,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叶成铭的笑话了。于是他大声告诉对方:“你说的那个人,是当朝十皇子,尊王殿下!”
“十……”叶成铭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起来,脚步晃了晃,一下跌坐在椅子里。
十殿下,他这时才想起来君慕凛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那是十殿下的名讳,自己竟然敢问十殿下是个什么东西,他这是……找死啊!
叶成铭诧异地向白鹤染看去,白家的这个女儿太可怕了,居然给他下了这么一个猝不及防的圈套,他完全没有准备就钻了进去,眼下套子口收了紧,他该如何脱身?
大老爷叶成仁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这件事情一旦闹大,就依着十皇子那个性子,保不齐得把叶家一锅都给端了,下场绝非他们能够承受的。他想了想,开口道:“是我二弟失言,因平日里从未听到过有人直呼皇子名讳,这才一时没有想起那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妹夫,咱们都是实在亲戚,你也知道十殿下是个什么脾气,这件事情一旦闹大,
我们叶家出事,对白家也绝对没有好处。这事是我们有错在先,也是情急之下冲动造成的,还望妹夫不要放在心上,就此掀过吧!”
白兴言看着刚才还指着他鼻子骂的叶家大老爷,这会儿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了,不由得有几分得意。同叶氏成亲多年,叶家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何时向他低过头?他自己想借叶家之势往高攀,因此也不敢将叶家人如何,特别是还有个太后在,对方时不时就把太后搬出来压一压,这十来年实在也是
把他压得够呛。
没想到今日白鹤染几句话怼出来,叶家人就服了软,这可真是让人痛快。面对叶成仁的低声下气,白兴言本想着给个台阶下就算了,可白鹤染却并没打算让叶家如此轻易就过关。就听她扬声开口,纳闷地来了句:“叶家有罪关我们白家何事?你们辱骂皇子是你们的事,白家
人可没做什么,这样生拉硬拽的往一起扯就没意思了,咱们文国公府可不接受这种捆绑消费。”
叶成仁一时没明白捆绑消费是个什么意思,但总归从白鹤染口中说不出来什么好话,眼下摆明了是不想将这件事按他的意思往下压,他的火气也不由得腾腾上窜。“说你白家无罪?哼!怎么可能。”叶成仁心思一转,冷笑起来,“直呼皇子名讳是大忌,此事本就你们白家有罪在先,我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好心好意想将此事压下,你莫要不识好歹!事情闹大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