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长宁暗自叹息,吩咐弟子拿来疗赡灵药,将他扶进后院的寝室休息。此间事了才整整衣冠去后山寻了姬罗。
她此时正立在那方幽潭边沉思,见长宁躬身前来便问起他山下的陵鱼最近可还老实。
那个死肥鱼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多日不在必会心生诡意。
长宁端拜后道,“山主余威犹在,陵鱼很是安分。”
安分?她轻斜了长宁一眼,那肥鱼还有安分的时候?“去看看。”
两人随即飞往山下。
…………
陵鱼自然是不会安分的。
姬罗给他挖的潭他连翻个身都困难,享乐惯聊人如何能安分的下来。于是暗戳戳的联系了凃水旧部,趁着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逃了,只褪了个旧壳子鱼目混珠。
他别府众多,可哪里都不如金光府来的气派舒服,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一溜烟的游回去了。
守门的虾将一见着他便苦兮兮的叫屈,是上次他离府未归,阴陵山上的那个女罗刹闯来将府里扫荡了个精光,眼下只余些桌椅板凳和破布头。
“什么?”陵鱼顾不得周身劳累,拎起虾将就是一顿暴揍,“让你看个家,你倒让人给我搜罗了遍,要你何用?”
着就要把它揉捏了丢进凃水里喂鱼。
虾将吓得哇哇直叫,连连求饶,“主上饶命主上饶命!的确实打她不过啊!”
打不过?
陵鱼更气,这声“打不过分”明是在嘲讽他,好歹活了十来万年竟连个千余岁的丫头都奈何不得,哼!“把它给我剁碎了喂鱼!”
“是!”令下便有旧部上来拖了虾将下去。
陵鱼三步作两步的跨进金光府。
一路行去,院中杂草丛生花木凋零,雕栏玉砌的楼阁腐朽生霉,连着罗段的窗帘门饰都化成了破布头。更别他那宝物堆叠的库房,光秃秃的连只蚂蚁都看不见。
“呸!姬罗这个没爹妈的烂心肺,哪日落在爷爷手里,定要让你剥皮抽筋!”陵鱼被府中的衰败气的仰倒,喝着几个旧部,“速去让凃水沿岸的精怪们交租!奶奶的,爷爷被人抢了,它们倒是落得个便宜,将这些年该交的加倍!”
旧部领了命,雄赳赳的出门去寻凃水的精怪们了。
往日它们靠陵鱼在凃水很是威风,去哪儿不是被人尊称一声“爷”。后来陵鱼惹了阴陵山的女罗刹被关了好几十年,它们在外面越发不得势,有些胆横的甚至联合了其他妖物公然挑衅它们的权威。
“今日必要让那些不长眼的长长记性!”正是鳖精打了洞,陵鱼才能逃出来,现下自然也成了几个旧部的头头。
其余鱼虾泥鳅无不点头称是。
选了最近闹得最凶的螃蟹精起势,几妖猛地一脚踢开了洞门对着里面乱喊,“你个瘸腿的还不快出来拜见爷爷们!”
螃蟹精正守着自己的老婆,它孕期将至离不的人,突闻门外那几个狐假虎威的又来惹事,安抚了母螃蟹,自己提了铜球就出去迎战。
“你几个还敢来叫门?”
见他手中铜球耍的呼呼作响,几妖不由得退了半步,口中却是半分便宜也不让,“哼,上回是爷爷们让着你,这次必要将你剩下的几条腿也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