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知恭敬的接过之后,打开一看,刚刚才饱受惊吓的心,顿时充满了惊喜与激动!
原来,严珅的这份折子,除了向皇帝汇报了荆州府的近况外,更是把他张浩知大大的夸赞了一遍,并向皇帝建议将他调到京中任职,升官为赏,以激励天下官员。
在大侑朝,七品升六品是一个坎,四品升三品又是另一个坎,这个坎如果迈不过去,就只能等着告老还乡了。
严珅如果能帮助张浩知迈过这个坎,那么对张浩知而言,简直与恩同再造没有任何区别。
“下官、下官拜谢大人!!”
将这份奏章读完后,张浩知再次跪在严珅面前,颤声说道。
张浩知本身资历已经足够,只是没什么后台,所以已是在各地知府的位置呆了三届,一直处于可以升迁却又不能升迁的尴尬地位之中。
而这也是严珅看重张浩知的原因之一,提拔张浩知,以严珅在皇帝面前的地位,以及张浩知本身的资历,并不困难。
投入不大,但收获却多。
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不仅能收张浩知为己用,更能得到张浩知这些年来在各州各府经营的人脉网络。
本来,严珅有心让张浩知担任盐运使一职,帮助严珅控制盐运这个无比重要的环节,也为后面致远商行的盐酒专卖一事搭把手,但这个位置有太多人盯着,就算是严珅也不容易能抢到。
最重要的是,张浩知虽说不缺能力,却没什么魄力和主见,即使严珅能把他捧到盐运使的位置,恐怕张浩知也无法控制局面。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张浩知当个三品京官,至少朝堂严珅能多个应声虫,一旦有事,也能帮着严珅出出主意。
看到张浩知感激不尽的样子,严珅微微一笑,说道:
“本官估摸着,待你把荆州府的事办完,圣调你入京的旨意也就会到了,到那个时候,你官升一等,至少也是朝廷从三品大员,也就不用再在本官面前自称下官了。”
张浩知一脸的诚惶诚恐,说道:“大人说笑了,不管下官担任何职,都必然以大人马首是瞻。”
张浩知这么说,就已是在明确表示要投靠严珅了。
严珅笑道:“不用这般客套了,起身吧。你也知道,本官不喜欢这些虚礼。不过,待日后你到了京中为官,一定要记住本官今天对你说的这些话,本官不讨厌贪官,却很厌恶无能的贪官。”
“下官明白,今后绝不会让大人您失望的。”
张浩知起身后,对严珅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见张浩知这个样子,严珅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今日我们就说到这里吧,那巫禾已是等了很长时间了,我亦有些话要叮嘱他,你先去办事吧。”
张浩知微微一愣,不明白严珅为何会看重巫禾这个神棍,但还是躬身道:“那严大人,下官告辞了。宁秀才,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有机会再聊。”
“该是如此,张大人慢走。”宁立恒也在一旁回礼告辞。
待张浩知离去后,严珅冲着门外扬声道:“木兰,我和立恒先聊聊,半盏茶后,让那巫禾来见我。”
“是。”木兰乖巧地回应。
等待期间。
严珅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宁立恒,倒让他忍不住紧张起来。
“立恒,今日本官与张浩知的这番话,你怎么看?”见火候够了,严珅笑吟吟问道。
“晚辈才疏德薄,不敢妄言。”宁立恒老老实实地答道。
“本官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若是前几日,你怕是早就指着我俩的鼻子,破口大骂,说我们是国之蛀虫,衣冠禽兽了······”
“大人,晚辈不敢······”宁立恒慌忙解释。
严珅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接着说道:“呵呵,这文官的衣服绣的是禽,武官的衣服绣的是兽,披了这身大侑官服,我们哪一个不是衣冠禽兽?立恒,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