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张浩知到来,宁立恒于情于理,是在不好同座,便起身站在了严珅的身侧。
毕竟,张山虽是大财主,但毕竟是商贾之流,又有严珅的示意,身为读书人的秀才公,与这样的大人物“平起平坐”,并无不妥。
但张浩知是实实在在的知府大人,这么坐着相迎,就有些失礼了。
严珅见状,也不阻拦。
宁立恒既然有意地以他手下的身份代入角色,严珅自然是乐见其成。
张浩知进入书房后,还没来得及向严珅下跪行礼,严珅就已是摆手道:
“罢了罢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私下见面,这些官场礼节,能免则免,你不嫌麻烦,本官还献麻烦呢。”
但张浩知却依然向着严珅下跪问安,然后才起身笑道:
“大人您胸怀宽广,不拘小节,但我等下属官员,却不能坏了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严珅笑着摇了摇头,似乎颇为无奈,但心中却颇为张浩知的规矩本分而满意,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张浩知落座后,才发现躬身站立在一旁的宁立恒。
倒也不算意外。
前几日,宁立恒负荆请罪的事情,知府大人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明白严大人为什么对这个宁立恒这么感兴趣,但他也知道,作为下属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哟,原来是宁秀才,稀客稀客。”张浩知不咸不淡地打着招呼。
“张大人在,原先晚辈多有冒犯,请受晚辈一拜。”
说罢,宁立恒便跪了下来。
张浩知原本还想杀杀他的威风,可见严珅在一旁微微扫了自己一眼,便知道不好,赶紧起身扶起宁立恒:
“宁秀才严重了,本官与你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以后都是为严大人办事,便是自己人了,事情都过去了,别放在心。”
张浩知一番“情真意切”,自然换了个“将相和”的美谈。
相逢一笑泯恩仇,事情就此翻篇。
张浩知原本还想邀请宁立恒同座,但他说什么官民有别,不符礼法,说什么也不肯。
见状,两人也由得他去了。
三人一番客套之后,终于说回了张浩知此行正题。
接着,张浩知向严珅汇报到:
“大人,您今晚摆宴的酒楼,下官已是安排好了,就在那城东的宾阳楼。
荆州府地处偏远,比不京城繁华之地,那宾阳楼已是荆州府境内最好的酒楼了,虽说谈不豪华,但菜式倒也齐全,大人您看如何?”
严珅点了点头,一边偷偷观察宁立恒的表情,一边缓缓说道:“这些小事,你看着安排就是,你做事稳妥,本官信的过。”
“多谢大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