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妖？！途妖？！”，素素轻轻拍打了她的脸蛋儿。

袁敏宣从两人背后冷笑，“这么不经打，倒是很娇气啊……素素，你说，她，到底是谁？！”，她阴森地凑过去，将鞭子抵在素素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我……我不知道！但是小姐，途妖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保证！！”，素素结结巴巴地含泪说完，袁敏宣才放下抵在她下巴边的鞭子，坐回了椅子上。

“她做什么不会跟你说的么？”，袁敏宣用帕子擦拭着鞭柄缓缓问道。

素素看了一眼她腿边的途妖，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让她的心里又是一酸，“途妖只是一个二等丫鬟，整日在库房管事几乎是不会跟任何人有什么接触的，她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您的事情，小姐明查！”

打也打了，结果什么都没吓唬出来，人还晕了过去，真是没劲，袁敏宣站起身来，对着外面的丫鬟道：“出去走走”，路过素素时，她弯腰悄声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你跟她一起去管库房，她做了什么要事无巨细地跟我说清楚，这件事她不能知道，懂了吗？”

素素颤栗地点了点头，袁敏宣满意地出去了。

袁府不缺她们两个丫鬟的饭吃，但是袁敏宣就是觉得途妖这个人有问题，她今日问不出来什么，后面总会将她刨出来！

丫鬟哪里有资格去看大夫，素素只能将途妖背回小房子，一路上几次差点绊倒。

将途妖安置在床上之后，她才去将自己的包袱细褥给搬了过来。

幸好之前袁敏宣有不要的一些伤药让她扔了，被她悄悄留了下来，虽然每一瓶都剩得不是很多，但总比没有的好。

她轻轻地掀开途妖的衣裳，发现背上的伤痕溢出的血迹有一半跟衣服黏在一起，即使是浅浅地黏着但她还是不敢去碰，害怕将途妖疼醒了，只好先上一半，等她醒来再说。

“傻丫头，小姐她本来性子就不是很好，你怎么就招惹上她了……”，素素嘀咕着放轻手脚在床前蹲下来看她，“还好不是太严重，皮肉之苦很快会好起来的……”

途妖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醒来见四周一片黑，动了动身体背上的伤就扯着生疼，床板吱呀声惊醒了素素，她隔着黑蒙蒙地说了句，“醒啦？”，这才揉了揉眼睛摸起火折子点灯，小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着，途妖看着她背着光黑暗里的脸，哑着嗓子问，“她为难你了吗？”

素素噗呲一笑，鼻尖又是一酸，“你个傻子！还有空担心我，伤口不疼了？！快躺下别乱动！！”，按下途妖想要挣扎起来的手，素素板着脸吓唬她。

素素在门外的喊声她是听见了的，但是那时候她已经快没什么力气让她走开了，她本来就瘦，十岁的身体，哪里挨过这样的苦，想忍住也没撑过去。

在途妖模糊的记忆里，她，好像是从没挨过打的人，但进袁府后，这大约是她第一次身上有了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