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一辆电动三轮车驶进小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下来的白毅戴着一顶遮阳帽,白发染多了不好,染了多次后,老人不再去染,索性就买了顶帽子遮起来,沈妍迎上前,见老人来了,悲从中来,抽抽泣泣,断断续续的声音说了前因后果。
老人听了后,跟着她进屋,便看见白泽坐在沙发里吃早已凉掉的午饭。
老人坐了下来,静静地倾听着媳妇的叙述,然后,他开始骂白泽,“你到底整天都在搞些什么名堂?你连耍都不会耍了吗?这个家,沈妍付出了多少,我们做老人的有目共睹,你离开了沈妍,下半生注定凄惨,沈妍是我们白家与你妈娘家,两大家族所有亲戚朋友都认可了的媳妇,那个女的,你赶紧给我断了。”
父亲一来,多多少少还是起了点震慑的作用,白泽不敢再蹦跶,温驯地答了个字,“好。”
“给我写个保证。”白毅找来纸笔,递到儿子手里,白泽拿起笔,干干脆脆在雪白纸页上写下一行字:今后,我白泽不再与蓝查查来往。
人到底是自私的,白毅把儿子写的保证揣进了兜里,对沈妍道,“那边还等着我打牌,我先走了。”
沈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把公公送到门口时,只听到白毅嘱咐,“别给他扯了,他有时候想得比较简单,你懂事些,多担待点。”
然后,白毅离开。
沈妍盯着公公离去的背影,嘴唇勾出朵冷笑,这个老人,果然怕她与他儿子离婚,所以,保证写的那样简单仓促,保证至少得写一下,如果再犯,要怎么做吧!净身出户什么的,但是,老人特别怕那样的结局,他是个自私的人,他不想老年还要再用退休养老金负担一个废柴儿子。
沈妍回到客厅,坐在椅子里,静默着一言不发,只是泪水流过不停,心里悲凉,脑子也久哭而眩晕,她撑着自己的脑袋,许久之后一字一句吐着“你说,这辈子,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男人不像昨晚那么嚣张了,可能是已经露出了许多的蛛丝马迹,刚才,沈妍与白毅一番对话,他听了去,沈妍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个一清二楚,什么他对那个叫蓝查查的女人包接包送,什么他给那女人拎包,还有那女人在麻将馆里,当着众人不要脸的把脚放到他身上,甚至还与另外一对偷情的男女,两男两女打绞绞牌,沈妍说得相当仔细,甚至把时间说得也很准确,白泽再也无法抵赖,他对她说,“昨天晚上,我当着你长辈的面,向你许了承诺,今天,我又给爸写了保证,我都说过了,今后,不会再与她来往,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微信删了,还有手机号码。”
“好。”男人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把那个备注为‘牌老板’微信号拉了出来,沈妍留了个心眼,男人删时,她迅速拍了张照片,牌老板的头像是一个戴了帽子的女人,然而,微信号上的聊天纪录已清零,如果没有猫腻,怎么可能删聊天纪录?
“删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男人听着沈妍的哭声,知道她是真的痛苦,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没她手机号。”
“那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用微信啊!”
天真的沈妍居然信了,事后,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大傻瓜,微信联系是不绝对的,是情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手机联系方式呢!
写完保证,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变了柔和了。
沈妍又拿过白泽手机,翻了下他电话薄,又进入微信联系人,她看到了一个备注为“粟真”的人。
“这是谁?”
她问。
“一个朋友,就是麻将馆老板的妹妹,嫁得特别远。她回来,偶尔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沈妍看了看之后,把手机还给了白泽。
前面记得白泽给她提过,就是她们为了蓝查查刚开始吵架时,他说过,她们有这个叫粟真的女人,有时一起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