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溪讶异道:“你们认识?”
樊士琛指了指寒哲,说:“是啊,老师,不只我认识,寒哲也认识。”
寒哲眼皮一抖,不知所措。
白雪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熟得很呢。”
奚溪看一眼寒哲,说道:“那太好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之前还担心大家不熟悉,气氛会比较尴尬呢。”
殊不知认识反而更尴尬。寒哲微微点头,一声不吭坐在奚溪旁边,与白雪隔开。
白雪见状,嚷着要与奚溪调换座位,号称太热,自己会融化。恰巧奚溪的位置正对着冷气口。
奚溪欣然答应,立马起身同白雪调换。白雪笑盈盈跳过来坐下。旁边的寒哲却是一脸不悦。樊士琛坐在对面,注视整个过程,似笑非笑。
服务员叩门进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奚溪回道:“上吧。”
旋即五个冷盘上桌,五香熏鱼,醉鸡,糖醋小排,盐水毛豆,四喜烤麸。
“我是上海人,实在不晓得大家口味,所以,自作主张选择自己最熟悉的菜系。”奚溪一面说,一面示意大家吃菜。
白雪夹一块熏鱼放进嘴里,应声说道:“我喜欢吃上海菜。在英国待过的人,一般都不挑食。”说完,眼睛一瞟,看向寒哲。
寒哲默然不响,埋头吃菜。
奚溪侧头望了寒哲一眼,说道:“寒哲今天怎么了?好像话变少了。”
寒哲闷声回道:“没什么。”
樊士琛见状,抿嘴一笑,举起茶杯,说道:“来来来,咱们以茶代酒,敬老师一杯。”
其余三人一齐举杯,共饮之。
樊士琛说:“以前不懂上海菜,有一回,上海一位亲戚结婚,我们一大家子全去了。坐在宴席上,服务员端来十几个冷盘,我大舅讲,上海人小气,全是隔夜冷菜。我当时肚子饿,没管那么多,盯着冷盘吃了个半饱。谁知道,服务员此时过来,将冷菜拼在一个盘子里,空开位置,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端来热菜和主食。这还没完,最后一大盘饭后点心压轴登台。大舅当场被打脸,而我只能捧着肚皮懊悔不已。”
奚溪和白雪大笑。
寒哲心不在焉,樊士琛讲的故事,一句没听进去,只一味盯着冷盘不停吃菜。
三人见状,不约而同看向寒哲,遂狂笑不止。
寒哲莫名其妙,一脸蒙圈。
服务员开始合拼冷盘,端来热菜。
奚溪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道:“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希望我们不负众望,共同努力,一起完成学校指派的任务。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明天你们先把一周的时间安排用书面形式告知我,我会拟制一张表格,这样大家就可以错开工作时间,毕竟你们还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我不能顾此失彼,影响你们。”
三人说好。
随后,奚溪用微信发起一个群聊。白雪和樊士琛表现得尤为兴奋,只有寒哲一人闷闷不乐,勉为其难。
吃罢午饭,走出包厢,寒哲当着白雪和樊士琛的面,把奚溪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再过几日,我就要去东京参加总决赛了,你尽快把鹤田先生的联络方式发给我。”
白雪站在两米开外,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当然并不是在听樊士琛滔滔不绝讲笑话,而是尽力窃听寒哲与奚溪的谈话内容,可惜啥也没听见。
奚溪朝寒哲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谢谢你,寒哲。我一会就发给你。”
寒哲粲然一笑,正想往樊士琛方向走去,却听奚溪话锋一转,问道:“白雪好像很喜欢你哦。”
寒哲脸一沉,说道:“可我不喜欢那样的女生。”
奚溪笑道:“她就是那位和我讲第二空间的女生。”
寒哲喟叹一声,淡淡吐出两个字,“难怪。”说完,步至樊士琛面前,同他讲话。
奚溪望着寒哲身影,微微一笑,然后碎步跟了过去。白雪立马靠过来问,他同老师讲啥悄悄话呢。奚溪敷衍道,没啥,就是请假的事情。白雪嘴一撅,半信半疑。
结完账,老板娘走出账台,亲自送客。
烈日当空,从冷气房出来,感觉更热了,仿佛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四人脸颊烘得滚烫,眼睛无法正常打开,全眯成一条缝。
寒哲与樊士琛说要到市中心排练,遂与奚溪和白雪告别。
奚溪眯着眼睛,对白雪说:“你下午有别的课吗?”
白雪同样眯着眼睛,回道:“没有。”
奚溪说:“那我请你喝冰咖啡吧?上次答应你的。”
白雪笑道:“好呀,没想到,老师一直记得。”
奚溪嫣然一笑,说道:“我记性很好吧?你上次说的第二空间,我还记得呢。”
白雪说:“那是信口胡诌的,老师不必当真。”
二人买好冰咖啡,原本想坐下来慢慢喝,顺便吹吹冷气,没想到,咖啡馆的空调实在不给力,奚溪提议打包带到心理咨询室去喝,白雪应允。
心理咨询室所在的教师大楼,坐北朝南,无太阳直照的地方,还是比较凉快的,另外,学生不找老师的情况下,一般不会跑到此地。因此,环境向来冷冷清清,加上空调一开,奚溪和白雪仿佛进入冰箱,瞬间神清气爽,舒心惬意。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时,心理咨询室迎来了第一位咨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