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焕之还想把县衙门口的两个石狮子给一并拆咯,可典史朱石和县丞范匡均不同意此番说辞,县衙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便由此保留了下来。
王焕之生的有些肥硕,挺着个稍显圆润的肚皮,虽贵为习武之人,但却经不住久站。
素袍头巾的家眷们哭喊声一直不停歇,而王焕之也是想不出较为稳妥的处理方式,暂时只好推以搪塞,与之周旋。
......
伍齐行进的速度可谓不慢,没一会便赶到了县丞府上,正在院子里思虑吊坠一事的县丞范匡听闻门外传来的推嚷声,起身便闪至门口。
“查探究竟。”
伍齐火力全开的速度可谓是有些消耗过度,略显疲累;范匡走到大门口时伍齐正和看门的两名家丁推嚷掰扯。
“伍齐,你不在县府协助王县令办案,跑到本官府上作甚?”范匡拧着眉头走到门口,冷声说道:“身为班头当以身作则,这般毫无礼数,瞎闹瞎嚷是为何意?”
连着两道斥责声彻底将伍齐从高度紧张状态下拉了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板着一张宛如女子的美丽面容拱了拱手。
“回范县丞,卑职乃是受王县令指示前来寻求破解之法,王县令此时正被阵亡捕快的家眷们拦在府外,无法脱身。”伍齐弯腰拱手,额头冒汗,话里话外均带有惧意。
“何时的事?”范匡继续问道,拧着的眉头配上严肃的表情多了几分滑稽。
范匡言语间满是怒斥之意,看的出来它对于这样的奇谈并不感到震惊,像是有所预料一般,知之甚早。
“回范县丞,今一大早就聚集在门外了。”伍齐顿了顿,见范匡有所思虑,连忙补充道:“家眷们像是听信了衙门内杂役的闲话,紧抓着江总捕的行迹不放。”
伍齐心里清楚,此事定与自己那晚无意间的闲聊脱不了干系,额头上冷汗逐渐变多,呼吸声亦是变得有些急促。
“来福,旺财!带上府上家丁火速赶往县府,不得有丝毫耽搁!”范匡闻言,深知王焕之处境定然不易,扭头望向两名家丁,严肃说道。
“是!”来福跟旺财的声气格外响亮,半点也不似普通家丁,反倒像专业训练过的刺客。
伍齐拱手站在门外,腿脚有些发颤,不知是不是由于身体本能的缘故,他竟然对眼前这位相处已久的范县丞身上感觉到漫天的杀意。
当晚刺杀王卫民时范匡所展现出来的刺杀手段是伍齐平生从未得见的超一流手法,那手段除了隶属渝天子李密麾下的直属部门密宗卫外,就只剩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影阁。
两个截然不同的组织,刺杀手段上则是均没有高低之分,倘若真要分出个名堂,那就只能用明面和暗面来解释。
无影阁顾名思义,就是毫无踪迹可循,而密宗卫呢,则是隐藏在渝国各州郡市井间以及各大商人世家当中,影响深远。
渝天子颁布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从明面上得到庇护的圣旨便是因为密宗卫的存在,此举乃是要给四品以下的官员有居安思危的意识,避免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渝国首辅申时行提出此番建议之时就曾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受到此条圣旨影响的大部分官员索性罢工,做而不为。
不过最后的下场就是带头的官员被密宗卫拿了首级,高高悬挂于城墙之上,任由百姓观之赏之。
此事过后,文武震动,均老实本分,丝毫没有半点谋私之心。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谁知道当年心有抗拒的文官们现如今是否有没有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