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和旺财的行事速度也算是极快,没多会就将府上身强体壮的家丁们给召集到门外,家丁们手持长棍,动作整齐划一,想来定是平日训练有素,以至于出勤时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伍齐站在大门外的石阶上小心观望着石阶下的那一排排家丁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精神威压一般,不寒而栗。
石阶上的范匡则是早就习以为常,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收紧下颌,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王老爷现如今正被堵在县府门口,无法动弹,尔等务必在午食前将其护送至府上。”范匡活络活络脖颈,表情淡漠,大声说道:“绝不能令其有半点损伤,本官会在府上静候各位得胜归来。”
范匡说罢,双手自然下垂,下意识的瞟了瞟县府所在的位置,表情淡漠,若有所思。
“是!保证按时完成任务!”家丁们异口同声回答道,眼神决绝,半点没有犹豫。
以范匡右手边的第一名家丁为首,家丁们自成一脉瞬间化为一列竖队,朝着县府所在的位置快步走去,家丁们均右手持棍,双手和双腿的摆幅如出一辙,犹如兵卒。
石阶上的伍齐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目光呆滞片刻,直到家丁们走出一节后才转身拱手行礼,对县丞范匡报以感谢后,转身离去。
家丁们一路上极重礼节,遇到百姓们都会下意识的选择绕开,没有任何上人之气。
众人行进速度快而沉稳,约莫半刻钟不到便赶到了县府门口,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带微笑的伍齐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劝导都难。
家丁们手持长棍,没等伍齐劝导,便将哭丧家眷给围了起来,棍指身着素衣白巾的众人。
喝!的一声,家丁们用尽全力呵斥。原本哭丧的捕快家眷们似乎被家丁们这一幕吓得不轻,集体禁声,小声抽泣。
“禀王县令,小的们乃是范县丞府上家丁,此举是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护送王县令前往府上!”家丁里一名极不显眼少年人说罢冷声扭头望向来福,冷声说道:“来福!你且先行护送王县令前往府中,这里交给我等便可!”
“是!”
名叫来福的门卫在收到命令后连忙快步走至王焕之身前,拱了拱手,轻声细语道:“王县令,这边走!”
眼前的一幕看的石阶上的捕快们有些发愣,不过王焕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抬脚便下了石阶。
他扭头望向身着素衣白巾的捕快家眷们,没有半点犹豫,连声开口道:“各位乡亲们请放心,本官定当给诸位一个说法,现在暂且稍等,时间不会拖得太久!”
被家丁们围住的捕快家眷们脸上写满了忧虑,看得出来众人对王焕之的空头支票并不感兴趣。
“王老爷,您贵为胡林父母,可不能就这样敷衍了事啊。”怀抱婴孩的妇女见王焕之将要离去,鼓足勇气脱口而出,而后又继续小声抽泣。
妇女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年过半百的老汉给拦了下来,示意其赶忙禁声。
话语无果,王焕之只好带着几名零散捕快扭头便走,旋即往范匡府上赶去。
围住捕快家眷们的家丁在确认王焕之已经走远后,收棍转身,化为一列竖队,快步撤回范匡府上,所有人的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