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幻的年岁大些,她还记得那两位姑母。她父亲是百年难得的才孑,天赋异禀就是身世悲凉了几分。儿时游走于江湖的孤儿,与结识的两位妹妹相互认了亲缘,改了名字。
只因当时路过徐家庄故而取姓为:“徐”,父亲年纪最大,尊为兄长得名为:“怀烨”那位故去的黑心的姐姐得名为:“怡鑫”,后张家娘子得名为:“怀瑶”。虽是年少,可是徐怀烨还是凭着自己得天独厚的心智,与徐怡鑫和徐怀瑶共同创立了“云栖台”。
“我虽是父亲外室的女儿,可父亲却也是疼爱!栖妹,你是记不大清了。我还记得那位张府的姑母细眉小口,瞧着就是是性子软和之人,身子也小巧很!每每我去了都有莲花酪给我,可是香甜不腻。”媚幻逗弄着鸟笼里的绶带鸟,异瞳里闪烁着光!
那莲花酪媚栖确实没吃过,她是徐怀烨认得义女,年纪小媚幻许多岁!等到她可以来京城的年纪之前,她的瑶姑母就没了!不久父亲也愧而逝天,不过莲花酪也是吃过的,父亲带回来的和张府送来的……她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质问:“父亲走时,交代过红热不再可现于世!姐姐怎可做出违背父亲之事?”
她还是那样,媚栖是楚国南方的姑娘,语气再严肃,在媚幻看来都是小孩耍脾气!她不是媚幻那样极具异域风情,相较与媚幻蜜色的肤色她相对白些,眼睛却也是同媚幻一样的杏眼有神,就是鼻梁没有媚幻高!
媚栖的提醒媚幻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她还是沉浸在回忆中。人人都道如今天下安稳祥和是难得的太平盛世,可她更是喜欢父亲在的日子!那个时候,京城的风光美的很啊!官场之上津是意气风发的朝廷命官,渝州茶坊的故事怎么听都听不完,每一天都有讲徐怀烨的稀奇玩意!
她听说胡家公子胡宣墨要学霍大师的镂刻木雕之技送给“那孩子”,她就知道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栖妹,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要给那孩子下毒吗?”
“姑娘当年岁数小,又日日哭闹似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想来只有如此父亲才会违背自己原则亲自下毒。”
媚幻听了这话,冷冷的笑出声来:“有些事你不知道,是那晚那孩子睡在小姑母卧榻!醒时,就撞见了……”
“你是说-云姑娘撞见生母去像!!!”
她吃了一惊,瞪着眼睛以手掩住嘴,看着媚幻半晌未说出话来,看着媚幻点头确认了此事才压低了声音:“此事我竟从未听过!姐姐怎会知道?”
“此事我怎么会不知道,父亲走后,红蓠之毒就只有我们知道。小姑父亲自前来问了清楚的,我自然会问清楚!红热之毒……去的时候不安稳,想是吓到那孩子了!”
“姐姐既知道,那为何还要将红热给那乞儿?”媚栖就是年岁小些,书本上的东西记得全全,偏的不知权谋算计!媚幻与之不同,她的算计精明着呢!她与张淇芸这次见面并未拿起旧情来,为的就是日后的大事!
媚幻看着媚栖一字一句的回答:“那娘子动的手,至尊没说什么,只是拖着!隔天就派了内卫来追杀父亲……这不就是明面上要把罪名退给父亲吗?我们的至尊只会在乎自己的东西,若如没有波及到他的东西,那他就是位明君,一旦伤到……那可是!”
她没再说话,抬头瞧了媚栖,异瞳里全是凉薄。她知道陛下赏赐给张淇芸的“芸姑娘”是向天下人说张淇芸是他的“姑娘”,也就只有那位至尊才想得出来了。
毕竟是皇家的孩子啊,就算为黎民百姓着想但就是体会不到百姓真正想要的,想不通那些疾苦之人所担心之事。他不能理解很多事情,尽管已经在位多年,他依旧对一些事情有着自己独有的看法:此事万万不能伤了皇家的颜面,不能影响到百姓对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皇上也就那位皇后娘娘才当着住,天作地和的一对。每个人都拥有自己所在意人,那个人当不当得住更是最为重要的事,单为此事去伤人性命那才是心性不正。
绶带鸟振翅飞开,两人久久看着直到一对鸟儿没了踪影,媚幻才轻轻开口:“万节村的人我已经让人去了,人养在京中这么多年总归要有点用处吧!只愿那孩子别被波及到……恐怕不行吧!”
云栖台的媚使不是双生子但比所有的双生子都了解对方,媚栖知道只要她姐姐想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办不成的。她就是有这样的法力似的,她看着媚幻的侧脸没再说话,只是把所有的劝解都咽进肚子里。
姚琛在正厅等了许久才等到张慕青,来者面脸的倦色依旧挺直着身子,可无论他再挺直身子姚琛都看得出来,张慕青最近准是没怎么遵从医嘱。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给他几针,让他直接瘫在床上别下来算了。
小的不让他女儿舒心,老的不让他舒心,怎么?他们姚家就是给他们张家填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