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斋舍,其中竟无一人,问斋仆,说是已经前去听课,从今后四门学上舍生的请学时间提早了半个时辰。
时嵬把斋舍的杂乱收拾一通,斋仆要入内帮忙,时嵬说多谢,她可一人完成,若是需要帮忙一定会去叫他们。
其实是元幕师兄和伏微两人实际上都不喜欢别人触碰他们的衣物书本,她从前曾经观察过,每当斋仆要把元幕师兄的衣物拿去清洗,他总是夺过不快,而伏微虽然不说,但下一次会提早把衣服给竹荆拿去,她在他家中借住的那些日子,时嵬发现其实只有竹荆可以碰他的衣物,其他人他都有些抵触。
所以,她亲自收拾,师兄们应该不会太生气,之前元幕师兄还把他的衣服丢给她,让她帮忙去山后的清泉洗刷,斋长嘛,无论她怎么做,他都不会不开心,说不定还会觉得她长大了,能帮着师兄们做些事情了。
正当她打开柜子,闲置三个多月的木柜轰然倒塌,时嵬无辜地瞧了瞧自己的手,她还什么都没做,下一刻,倒下的柜子正好砸到了书架,书籍也散落一地,这下好了,全都倒了,她也不用挣扎先收拾哪一个。
她一边收拾一边在想,今日要开课,元幕师兄和美人师兄若是早去,不在斋舍也是应该的,可是怎么不见明若离的踪影,方才问斋仆,他们都说今日不曾见过他。
按理说应该不会,从前他都是会早到一会儿,从未迟到。
正收拾着,元幕和赵青棋推开了斋舍的门,两人目瞪口呆。
元幕把书丢过去砸她,落在她身边,“你这是要翻天?”
时嵬摊摊手,“不是我,是柜子自己倒了,我只是在扶它一把。”
赵青棋爬到书堆和衣服堆上亲昵地搂住她,“哎呀,我们醋醋都长高了,过一个年,怎么这小脸儿越发讨人喜欢?”
元幕把他扯下来,“还嫌不够乱?把斋仆叫进来!”
赵青棋不甘心地揉了揉她的脸,“好。”
元幕坐在唯一的落脚处,“今天第一天你就把北斋二所给拆了?看不出你小小一个人,登着梯子就能上天!”
时嵬蹲在地上把衣服一件件叠好,“不是,我是觉得师兄们不喜欢让别人动你们的书还有衣物,我就想把这些东西拿出来重新收拾收拾,叫师兄们夸夸我。”
元幕一听也不太气了,“把那边的衣服丢过来,我也帮着归置归置。”
接了时嵬扔过来的衣服又骂道,“把季伏微那个混球的衣服给我做什么,让我烧了他的生服?”
时嵬听罢连忙踩着东西跑过去拿回了他的衣物,“丢错了,这个给你。”把他的衣服给了他。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两个斋仆加上元幕赵青棋和时嵬才把东西全部收拾完毕。
三人出了一身汗,坐在四方桌上喘息。
“对了,今日师兄们挨打了吗?”
元幕说怎么会,“谁挨打你师兄我也不会挨打,六学中敢打老子的人还没出生。”
赵青棋说是啊,“难道是醋醋挨了鞭子?”
“我是挨了六鞭。”说完,极快地一掀他们的裤脚,看见鞭子的抽打痕迹,“哈哈哈哈哈哈哈……骗人……师兄们也被博士打了!”
元幕恼羞成怒,“你是过了一个年,胆子也吃肥厚了?”
赵青棋挠挠眉头,尴尬道,“这种事,不可说不可说,给师兄们留点面子。”
时嵬和他们耍了一会儿,把赵青棋叫出去问了几句话,赵青棋听闻说道,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块地离良渚城还有些远,就是找到主人,也不见得是他在良渚认识的人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