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阅筱一脸疑惑。
“大人从不和人拌嘴,你是第一个。”青墨翘起大拇指。
阅筱踹了青墨一脚:“荣你个头啊,这就是荣幸?他以为他谁啊,要脸吗?”
“沉姑娘,言归正传,你告诉我为何绳索会不一样。”青墨摸摸屁股把椅子搬到阅筱身边。
“咳咳。”迟未寒咳了两声,青墨马上醒悟主动自觉的把椅子又挪远了一点。
阅筱拍着卷宗:“第一本的第三页,第二本的第五页,自己看。所谓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而止矣,小墨子,你还太嫩。”
青墨赶紧把两份卷宗打开仔细辨认着,阅筱也倒了一杯酒学着康誉一样喝了起来:“咳咳,这酒真辣。”
迟未寒问康誉:“师父这次回来不单单是与我们研究案情吧,是否朝廷有事?”
“的确如此,皇上召我回城有要事相谈。”康誉面色凝重起来。
“我知道了!”青墨一拍桌子把阅筱吓了一跳,手上的鸡腿险些扔掉。
“沉姑娘,你看,旧卷宗的绑带是由手腕上侧入绑,绑带的第一痕迹在手腕上侧,如果人从前侧来绑,会从手腕上侧入手,而这一次的却是由手腕下侧入绑,这就说明是从后侧来绑,习惯性的把双手重叠后手腕朝上,因此绳索的第一痕迹在手腕下侧。”青墨说得头头是道:“我说得可对?”
阅筱点点头:“对,极对,孺子可教。爷爷,因为这一点,所以你不敢并案对吧。”
康誉很是赞许的点点头:“确是如此,这件案件与十几年的案子相似,但是关键的手法上却有些不一样,而且不止这个,你看看第二卷宗二十一页。”
洛樱擦擦手翻到二十一页:安平县主年十二,被抛尸于凉亭长椅,尸身着红衣,绳索从后系之,躺仰,眼睛被丝带绑之,被人割断颈部失血而亡,四周血迹较少,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大雨没有任何脚印和马车痕迹,无法找到犯人特征……
“这个县主是被人搬到凉亭长椅上的?”阅筱摸摸下巴:“这件事很是奇怪,如果是同一个人却改变了两个作案手法,是模仿作案?那这个人一定知道十五年前的案子……”
阅筱细细的翻阅着卷宗:“爷爷,你有什么看法?”
“有一点但不是很确定,我想这个人应该认识安平县主。”康誉放下酒杯终于开始谈论案情:“我见过尸体,红衣裙上有污泥的痕迹,根据红裙的泥迹我找到了第一现场,是一座后山,离隐王的院落不远,当日还有七夕节的祈福活动,人很多,因大雨县主与仆人冲散遭遇不测,虽有大雨但在附近树干上有她的血迹,所以后山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凉亭呢?”
“凉亭就在山下,凶手杀完人后把她搬到了凉亭,并给她整理好了衣裙。”康誉看着阅筱。
迟未寒也看着阅筱。
阅筱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您的意思,这个人认识县主,所以杀完后不忍抛尸荒野受污秽不堪的山泥冲刷便把她抱到了山下的凉亭。”
“正是。”
“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说,这个人对县主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不是普通的熟人。”阅筱若有所思。
“犯罪心理?”康誉很有兴趣。
“是,每个犯人在作案时都有自己的心理轨迹和动机,比如说这个犯人,他把县主放到一个干净的不被大雨和泥沙侵蚀的地方,从内心来说他(她)对县主有着怜爱的心情,他(她)想让县主的尸体干净的而不是被狼狈的找到,这就是他的心理轨迹,所以这个人对县主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说不定相当熟识。”阅筱认真的分析。
“有趣,实在有趣。犯罪心理,闻所未闻但确实有道理。”康誉摸着胡子,对着一侧的迟未寒道:“小娘子,有些本事。”
迟未寒抱着胸嘴角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