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我也想不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因为就算是我,也绝不会招摇到让长安的人连这样的警信都放出来。”
“凡有所为,必有所图。你觉得他招摇过市,也许正是他想要的。可既然这样大方的来了,长安的人会好好招待的。”
洛卿云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件极为可怕的事实,只因那个人的死活,也的确与她无关。
“长安的人?你是说,刚刚那个三老板?”
“他,他倒会是第一个。”
“我刚才还想问,那位三老板与你有什么过节,能让你们这样大动肝火地对他?”
葛中离虽然不清楚,可是他看的明白,不管是连眼都不带眨一下地杀了哑奴,还是把三老板像野狗一样地赶了出去,也的确不太像这里人的作风。
毕竟,长安郊外也是长安,即便不买三老板的面子,金刀门的面子也还是要给的。
“他……如果你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三老板,也许你会比我现在更不好说话。”
“看来,你们早有梁子在前。”
“不是梁子,是死结。”
“可这位三老板在他那里,或许也并不会太好说话的。”他已见识过这个三老板的手,实在是称不上能有什么手。
“如果你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三老板,也许该担心你的那位朋友。”
“在这里如此狼狈的三老板,对他来说也这么可怕?”
“非但如此,而且长安可不止有三老板的。”
“自然还有一个大老板。”
葛中离永远不会忘,他与这位大老板,还有未了的过节,不管是张疏狂的事,还是那个带着昆仑奴面具的人的事。
“三老板不过是小人得志,大老板也只是英雄迟暮,这两个人,反而是最不用去担心的。”
“那二老板呢?”
有大老板,有三老板,自然是有二老板的,可他却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二老板……”洛卿云忽而转过头静静地望向了窗外,“敌友皆非,亦敌亦友。我答应过他,只要他不干涉我换酒小筑的事,我便不会透露他的份。”
“看来,他也不算危险。”
“不过于我而言不是危险罢了,可是于他于你,就说不定了。最危险的人,往往是你永远都想不到的人。”
“这么危险的人,你都不愿告知我一二,看来,他的分量的确比我重些。”
“不,你想多了,在我这里,你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葛中离自嘲般的笑了笑,“多谢。”
“我这样说你,你却谢我?”
“因为听到这样的话,我才总算能确定,绿猗先生不论跟我说的哪一句话,都是真话。”
说谎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要讨好对方,就是为了要保护自己。
如果一个人在你这里根本无足轻重的话,就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了,又何必再说谎?
“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
“能听到绿猗先生的话,从来都是不可多得的荣幸,我又怎会不去记住?”他也当然知道,那坛能见到绿猗先生的百年秋露白,实在得来不易,什么样价钱的酒,便配得上什么样价钱的话,“那金刀门主苏与呢?”
“如果我是你,宁可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