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窗外闪起了一道光,夺目的光,从很远的城镇中升起,一直升到看不见的浩瀚苍穹。
洛卿云也随着这道光看过去,她轻轻地蹙起眉,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见到这样的东西了,这样大张旗鼓的鸣警戒备。
“看来长安城这两天,也过不得太平了。”
葛中离的面色也沉了下去,“看来,他也已经到了。”
“他的人?”
“是,他的人。”
“这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
“他比你的脚程慢不了多少。”
“你的意思是,早上我到的时候,他也已经到了?”
他并不奇怪洛卿云是怎么得知他们的行踪,他甚至觉得她在这里,本就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否则他也不必特地前来白费功夫。
“所以我才奇怪,为什么这个时辰,他才进长安城。”
“的确奇怪。”
葛中离也在思考着,从他早上进山起,到现在已将近十个时辰,他在山上绕了一大圈,晚上才来到这里倒是有可原,可堂昭钰走的路却是官道,平坦,通畅,便捷,可他也这个时辰才进城,这段时间堂昭钰又去了哪呢?
“不过看来,他从现在起所做的事,已不再是那个人的意思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那个人从来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更不会错得这么荒唐。”
“你是说……”
葛中离当然也已听得明白她的话,不论堂昭钰为什么会来到长安,那个原先的理由一定已经办妥,而从这一刻起,都是他自己的打算。
“可是……”她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的神色,“怕只怕,谢语霖也早已算到他会如此不听话的。”
“那他也一定知道此去的风险,又为什么不加阻止?”
“因为,他最喜欢玩的,就是试探人心。”
“那他这个人,一定是没有朋友的。”
他知道,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
“他这样的人,本就是不需要朋友的。”
“可他现在好像已有了朋友。”他想到的是,无殇在饮风阁中的地位,在那里的随自得。
“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一个人他那样的人,若是真的已有了朋友,那他一定已是个有了感的人。
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堂昭钰去送死的。
“也许只是因为,他也没有猜到堂昭钰会这样做。毕竟他不是神,不可能对所有没发生的事都能算得到的。”
“连我这样没见过你口中那个堂昭钰的人都能算到,他又怎么可能算不到?”洛卿云对于谢语霖的智谋,倒是依旧很有信心。
“只因他不是他,人心难测,才有惊喜。”
“你现在与其在这里猜测他的想法,倒不如抽时间多担心一下你的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