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的视线从云溪流转到赵北，又到郑星川。

最后把视线锁定在郑星川脖颈深处大半个形状都藏在背心肩带下的红印上。

不知出于什么因素，叶暮條的把脸转回去，出乎意料的没点名。

而郑星川却好似察觉了叶暮那一瞬间微微皱起的眉毛，按部就班的，自己献上说辞：“确实是喝多了才睡在这儿的，而且……”

而且？

云溪和赵北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郑星川——原计划不应该有‘而且’二字的出现！

而郑星川却佯装看不见二人的瞪视，只静静的看着叶暮。

由于郑星川‘而且’之后迟迟没有下文，叶暮不得不转过头看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只见郑星川侧过身以一个只有叶暮能看到的角度，用手指勾开了原本肩头的背心衣带，慢吞吞的开口。

“同桌，你要对我负责。”

凌晨三点半，凉风拂面，路灯在黑夜中显得孤立无援，偶尔出现一两盏坏了的灯泡，让原本空空落落的街道也显得参差不齐。

叶暮上身只穿了卫衣，冷风顺着领口的的纹路一路攀岩灌入她极度烦躁的身体里。

小雪落满肩头，星星隐匿踪迹。

“大暮暮……”云溪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叫她了。

可叶暮始终置若罔闻，眉头像是粘了特效强力胶水似的紧紧挤在一起，干净的脸上始终浮着一抹肉眼可见的红色。

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原因。

云溪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原本跟在后面的位置小跑几步追上叶暮，二话不说就摘下围巾死命给她围上，却在手指碰到叶暮脸颊的时候惊叫出声。

“呀，你脸怎么是烫的？”云溪伸手扶上叶暮的额头，喃喃道：“不热呀……”

凭着在护理专业学校摸爬滚打三百多天的经验，又联想到叶暮刚刚惊慌失措没脸见人慌不择路的反应以及现在脸上仍未消散的红色疑云，云溪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叶暮现在的状态不是生气，而是……

“你……在害羞……大暮暮？”

叶暮闻声突然弹起垂了一路的脑袋，一双眼睛直直看向云溪。

云溪迎着目光看了回去，似乎想透析叶暮眼睛里的情绪。

慌张，烦躁，迷茫……

还有一些求助的意味！

云溪像只嗅到了香气的狐狸，渐渐的眯起眼睛，逐渐有了自己的考量。

“咳咳，”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接下来的对话的突兀。

“你是不是不讨厌郑星川？”云溪问。

“嗯？”叶暮又跌回自己的世界，云溪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叶暮却烦躁的摇摇头。

云溪不明所以，但多年八卦经验自己对叶暮的了解都让她确定——叶暮绝对不讨厌郑星川。

绝对不！

似是感受到云溪疑惑的目光，叶暮斟酌了一会儿，开口说：

“不清楚。”

“我没讨厌过什么人。”

云溪一怔，心想这算什么回答？

根本前不搭村后不搭店！

“那喜欢呢？”云溪又开口追问，但她毕竟不是心里专业学校的，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赶紧又补充道：

“就是……就是对朋友只间的喜欢，比如对家里那两只狗子或者对我的那种？”

叶暮稍稍顺着云溪字里行间的思路想了想，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同时也初步审查了下自己的想法。